“一百條性命,的確比一條命重要的多。可是,趙興遠,帳不是這麼算的!如果我舅舅一家也似你的家族,枝繁葉茂,十幾房人混居,那你以‘用心不明’誣告我舅舅一家謀反的時候,今天做囚車來法場的,就該是我舅舅一家了!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何愧之有!”
“趙氏一族,男丁抄斬,女子充入教坊司,皆因你一人的罪孽!”
午時三刻到了。監斬官拋了令箭出來,鋒利的鍘刀抬起,左右把趙興遠的脖子露出來,對準鍘刀槽,銀光一閃,一道血痕噴出兩丈外!
俞清瑤冷冷的笑著,真的下了臺階,把滾了幾滾的透露抓著頭髮,放到藤蘿筐裡,用白布蓋上了。她的表情並不邪惡,也沒有什麼咬牙切齒、五官扭曲的怪異模樣,可圍觀的百姓都覺得背後冷颼颼的,彷彿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但凡俞清瑤經過的地方,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一個手無寸鐵、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提著一個最最普通的藤蘿筐,就這麼從斷頭臺上走下來。她的氣勢如鋒芒一樣不可抵擋!誰都不能阻止她的腳步。
她的身後,是十多道血箭噴上高空。鮮紅的色彩,還有噁心的腥臭味,每走幾步,麻利的屠夫換了一撥人繼續開鍘刀,再一次血箭噴湧……直流成血河!
俞清瑤長相白白淨淨,衣裳更乾乾淨淨,對比之下,何等觸目驚心!
有的人轉過頭就嘔吐了——這是正常人的反應。至於那些不正常的人,如齊景暄,對看似柔弱其實內心執拗剛強的俞清瑤,一見鍾情。而齊景昕呢,他嘴邊的的葡萄掉在衣服上,絲毫不知。
俞清瑤從法場上走下來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眼底。就在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動心了,佔有這個女人,讓她在跨下輾轉求歡、節節敗退的求饒,一定能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眼熟?安慶侯的外甥女,那不就是林昶喜歡的那個嗎?在他跟人並稱“七君子”的時候,彷彿記得有那麼一個女孩,模樣黯淡、眼神驚慌,看人說話都怯怯的,天生帶著弱不勝衣的嬌弱。便是如此,林昶也喜歡得不得了,說“跟畫上的人一樣的”!
後來才知道,林昶手中的確有一副畫作,畫的就是俞清瑤的生母,曾經的京城第一美人沐天華。母女容顏相似,才錯把普通的清秀佳人,當成了絕世美人。
景暄思索了很久,才回憶起俞清瑤的名字,又想了半天,才想到他曾經勾搭過人家。不過那時他喜歡顯擺自己的魅力,看到人家的小娘子就湊過去了,不分好壞。後來知道身世後,就懶得玩這種遊戲,對女人變成“想要就要,不想就丟”的態度。
沒想到若干年過去,俞清瑤好似磨去了粗礫醜陋的外殼,露出裡面精華的玉肉,瑩瑩之姿,差點讓他心神失守!
可惜,年幼時犯了“無知”的錯。勾搭過,放棄了,再回頭,實在不符合他的風格。不然耗費多少心機,也得把此女收入囊中。
齊景昕是個矛盾的人,喜歡美色,但從不屑在女人身上花費太多心思——因為付出和收穫不成比例。再漂亮的女人,到手了也不過那麼一回事。新鮮了兩三天,就沒勁了。
不能保證俞清瑤的“保鮮期”能持續幾個月,說不定被他一寵愛,又回到過去那種怯怯弱弱的模樣,所以他不想下手。
他不下手,也不準俞清瑤嫁給旁人。不然嫉妒心冒出來,奸、夫、淫、婦一起殺個乾淨!幸好俞清瑤很聰明,孤孤單單一直不嫁人,寧可揹著“老女”的外號。
可是有一天,她要嫁人了……
她還勾引了齊景暄,他的親兄弟!
死罪!不可饒恕的死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