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又要倉促離開?
半魔人橫行的時候,還能去哪裡啊。
七天之後,以夜尋的速度,兩人終於到了謫陽一脈山外的鎮上。
夜尋把她送到這裡就要離開。
濁水以西戰火如火如荼,百姓民不廖生,但在這濁水以東,戰火還未蔓延過來,儘管許多家族都被招收了弟子去前線幫忙,但這裡依舊沒多少緊張感。
茶館酒肆依舊忙碌。
沒有體會過戰爭殘忍的人,永遠想象不到究竟有多殘忍,也就不會緊張害怕。
鍾星月選了一家酒館,在二樓臨窗的位置要了個包間,為夜尋餞行。
幾次相遇,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
小二上菜極快,兩個人要的也不多,四個小菜配一壺酒。
上好的女兒紅,入口醇香。
“夜尋,你願意當個無憂無慮的散修,我便祝你此去一路順風,錢財滾滾,修為猛進。”
呵~
這祝福還真是淺顯易懂啊,夜尋也笑著舉杯,
“那我就祝你順心順意。”
鍾星月笑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然而,這一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夜尋察覺到她的不對,便也循著她的目光看去。
卻見街的斜對面,也有一扇開啟的窗戶,窗前也坐著一個人。
看到那人,他的視線不由變冷了。
那人身姿端正,容貌清冷英俊逼人,對面無人,他獨自飲茶淺酌。
似乎之前他並沒有發現這裡,此時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才轉過頭來看到他們。
“他怎麼在這裡…”
鍾星月喃喃道。
“你認識他?”
夜尋收回了視線,鍾星月也收回了視線,並坦然回答,
“認識。”
“很熟嗎?”
熟嗎?
不熟的吧……
準確的說,曾經勢同水火。
他在她的身上有過算計,但具體算計的什麼,她不知道。
她所做的,就是反他而已。
現在嘛~
他主動給了她他的血,便是主動說明從今以後再不算計她了。
若是如此,那麼便是路人而已。
“不熟,他是高手,我是菜鳥,差太遠了,一不小心會丟了命的。”
鍾星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丟了命?
夜尋似乎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嘴角不由笑了笑。
“知道自己是菜鳥,不錯,很有自知之明。”
冰冷的聲音從包廂外面傳進來,很冷很冷,猶如有人當頭潑下來一盆冰水。
鍾星月下意識的就是心中一顫。
好吧,在極樂界相處了這麼久,也沒徹底讓她改掉怕他的毛病。
雖然她曾經在極樂界反身農奴把歌唱了幾天。
“不請自來,打擾到你們了。”
冷殊言走了進來,就站在包廂門口,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知道打擾了我們就好,你也很有自知之明。”
夜尋說著,懶懶的倚在了椅子靠背上,雙手在身前交叉,疊放在腿上。
目光妖孽中透露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冷殊言看向他,他是站著的,居高臨下,眼神冰冷。
但是他卻斜斜的倚著靠背,嘴角斜挑,似笑非笑,氣勢上不輸分毫。
冷殊言自顧自的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
“想來你很快就要走了。”
這是表明他是來找鍾星月的了?
鍾星月默默的說,
“我跟他一起走。”
呵……
和夜尋在一起更有安全感好嘛!
她絕對不願跟這人單獨相處!
冷殊言並不覺得出乎意料,若是鍾星月願意跟他留下來,那才見了鬼了呢。
“我有些事要問你,你還不能走。”
鍾星月挑眉,道,
“那你現在問吧。”
冷殊言默了片刻,
“那封信上面,是什麼內容?”
哪封信啊……
鍾星月懵了一下,才想起來是哪封信。
玄武城截獲的信!
他怎麼知道他們得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