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民生道:“這次分紅風波的爆發是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本來,自您去青島以後,我和葛總就安排清理賬目,準備算下帳來編制個分配方案,好做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大家知道這單魚粉賺了些錢,都是很高興的。可常建軍、歐陽榮、淘玉清三人相繼找上門來,指責說我們的利潤分配方案不公平,要求論功行賞!”
又道:“在這件事上鬧得最兇得就是常建軍,他說做這單魚粉的錢都是他和歐陽榮搞來的,進口手續也是他們外貿公司幫著做下來的,論功行賞,他們理應在利潤分配上多分取一些;還說按公司註冊資本中的投資比例搞利潤分成是不合理的!”
柳雲濤又問道:“他們三人沒說利潤分配到底按什麼分配比例才算合理?”
“這個具體的分配比例,他們三人倒沒具體講,說是要等你回來坐在一起共同商量商量;不過,聽他們話裡話外的口氣,胃口不小!”杜民生依照自己掌握的情況解說著。
柳雲濤繼續問道:“這件事情鬧起來後,羅總知道不知道?”
“我還沒有和羅總打招呼。我們大家都是由羅總一手扶持起來的,就連我在註冊資本中認繳的五萬塊錢也都是由羅總代墊的,幹賠了也沒說讓我還,我拿什麼臉去跟羅總說呀?”杜民生愁眉不展地嘟嘟著。
“我也沒有和羅總講!”葛忠見杜民生、柳雲濤二人都用眼光盯著他,鎮定自若地解釋說著,“我不想趕在裡面淌這道混水!”
柳雲濤疑心忡忡地分析道:“事情已然鬧到了這種地步,看來常建軍、歐陽榮和陶玉清他們三個人象是都相互透過氣兒了!若不然的話,他們三個人的意見怎麼會這麼一致呢?”
“他們三個人在一起通沒通氣誰也沒見著,說也沒什麼根據!”杜民生一臉無奈地攤著牌,“其實現在鬧到這種地步,根尋這些來龍去脈已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想辦法把這場風波平息下去才是當務之機急。他們都是帶腿帶嘴的,打個電話見個面還不容易,又不是隔著十萬八千里!”
柳雲濤謂然嘆道:“這真是平地裡摔跟頭,怎麼會無事生非地唱起了這麼一出呢?萬幸,萬幸!你們哥倆還算沉得住氣,還沒有鬧到羅總面前去。若不然,早就唱上八岔廟了!”又問道:“你們哥倆對他們三人現在唱的這一出怎麼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排解辦法?”
柳雲濤見事情已經搞得明白如火,想進一步聽聽杜、葛二人的觀點和看法,便進一步的探詢著。
“這從那頭子談起呢!”杜民生慨嘆道,“要說呢,他們三人說得也都是事實,也不是全然沒有一點道理;只是要是有這種想法,他們應該早早地把問題提出來擺在桌面上來商量才是。我想,當初在確定註冊資本投資比例的時候,既然羅總已經開懷大度地把風險責任都自己一個人承擔了起來,他們三個人若提出多認點帳多要點股份,羅總未必不能認同。當初在確定認繳投資比例的時候,他們是千好萬好,什麼都好,怎麼都行,生怕樹上掉下樹葉來砸壞了自己的腦袋!現在眼看著大把的錢已到手了,就又覺得心裡不平衡了!這種事情現在突然鬧起來,你說讓我們怎麼去理論?我現在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不過,這件事無論怎麼鬧,也不能鬧到羅總那裡去,太丟人了!這不是說了不算,算了不說,形同忘恩負義嗎?眼下只有硬起頭皮和他們說服工作了。一時說不下,還可以再放一放,反正一時半會兒也不到做下一單魚粉的時候,多等幾日也塌不了天!”
“葛總對這件事情怎麼看,有沒有排憂解難的好辦法?”柳雲濤見葛忠在一旁悶著頭不說話,旗幟鮮明地發問道。
“我看他們這些人講得都是些歪理邪說!”葛忠面泛紅潮,憤憤地說道,“天底下的人有這麼為人處事的嗎?當初投資興辦企業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象縮頭烏龜一樣,一個小錢都不肯掏;人家羅總自己掏出一百萬來讓他們認股,他們又怕幹賠了秋後算帳不敢多要。現在看到公司賺了錢,他們三人又覺得自己象是吃了虧似的,又鬧著要多吃肉多喝湯,這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嘛!這和地痞無賴又有什麼區別?現在武漢的外貿公司也不是隻有他們一家,難道離了他們這棵歪脖子樹就找不到樹來吊人了?依我看,這些人是給臉不要臉,你們二位可以先做做思想工作看一看,若是他們再不依不饒地無理取鬧的話,咱就和他們一拍兩散。有羅總給咱們做後盾,還怕這生意做不下來嗎?”面對柳雲濤旗幟鮮明的發問,葛忠做了旗幟鮮明的回答,其神情語氣中表現得特別憤激,立場也特別決絕。
一席話,把屋裡本來僵滯的空氣攪得立時緊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