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你最近還好嗎?”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艾倫抬起頭尋著聲音望去,站在那邊的是一個金髮少女,年齡看上去似乎比她還小一點。
“謝謝,凱莉恩,我沒事的。”艾倫拉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好姑娘,我知道這很難,但你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叫凱莉恩的金髮少女走過來,和她輕輕擁抱了一下。
“安南先生在等你。”金髮少女放開艾倫之後,低聲地說了一句,“他想知道你的狀態怎麼樣?他怕你影響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歐洲錦標賽。”
“我知道,沒事的。”艾倫淡淡點點頭,消瘦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倔強的神色。
烏德勒支市是荷蘭中部最小的省份烏德勒支省的首府,1932年荷蘭曲棍球協會第一個官方辦公地點就設在這裡。隨著協會成員和協會下屬俱樂部的增多,如今的烏德勒支市配備了專業的辦公和訓練設施,協會為各大俱樂部提供幫助,組織國內的聯盟團體,每週進行比賽。同時也負責對初學者、教練員、國家隊、裁判員和官員的發展進行培訓。
其地區人口總數不過是在160萬左右,而2003年協會的註冊曲棍球運動員就超過了15萬,是荷蘭在曲棍球這一專案上能夠在世界女子排名第一,男子排名第三的核心競爭力的來源。
訓練基地的一間辦公室內,此時荷蘭女子曲棍球主教練馬克拉莫斯正微微蹙著眉頭,小聲地和他的助理教練艾莉森安南,1999年世界最佳女子曲棍球員,商量著接下來面對歐洲錦標賽時的隊伍陣容。
馬克拉莫斯做為曲棍球運動員時的履歷遠不如他身邊的這位助理教練光輝燦爛,但是他轉行做教練後,從2001年執教荷蘭國家女子曲棍球隊開始,成績就有些耀眼了。一方面是荷蘭本土曲棍球運動的風靡,有大量人群從事這門專案,人才輩出,另外也是他個人執教實力的不俗。
2001年冠軍盃銀牌、2002年冠軍盃銅牌,2003年歐洲盃金牌和冠軍盃銅牌,2004年奧運會銀牌和冠軍盃金牌。
艾莉森安南雖然是荷蘭女子曲棍球的助理教練,本身也是一位退役的女曲棍球隊員,但她並非荷蘭人,而是來自澳大利亞。曲棍球這個專案在其他國家相對來說不算熱門,而在荷蘭則是擁有足夠的好的基礎。荷蘭的青少年曲棍球俱樂部分為a…f六個級別,分別是:18歲、16歲、14歲、12歲、10歲和8歲以下,而在國內,曲棍球運動員初次開始訓練的平均年齡在15歲左右。
對於一名有志於從事曲棍球教練的運動員來說,在這裡學習確實是比較理想的地方。
此時辦公室內兩人就在為一週後的歐洲錦標賽的隊員陣容而頭疼,一個足夠優秀的中場,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是艾倫嗎?請進。”艾莉森安南聽到敲門聲後,轉頭朝門外喊道。
馬克拉莫斯看到走進來的少女,臉上的神色也有幾分糾結,開口說道:“艾倫,這個時候你可以不用回隊裡的,我們已經有了替代你的人選。”
儘管之前就知道少女的父親已經身染沉痾,但對方競技狀態和中場的作用在整個球隊裡依舊難以替代,但馬克拉莫斯面對這樣不幸的時候,他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個謊言。
這裡是荷蘭的國家隊,不是隻講金錢利益的俱樂部,在他的許可權之內,有些事情他還能夠承擔得起。
艾莉森安南站起了身,看著這個比她小了十幾歲的少女,輕輕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親愛的,你在家裡好好陪你父親就可以,我知道這很難,但你應該陪他走完這剩下的最後一段路。”
“拉莫斯先生,艾莉森,我想要上場。”
少女精緻的面容掠過一絲悲傷,但依舊抬起頭很堅定地看著兩人。
“你考慮清楚了嗎?”馬克拉莫斯鄭重地說道,“我們不希望你有什麼遺憾。”
“我想清楚了,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話,也許我不能上場才會是一場遺憾。”
少女回答得斬釘截鐵,頭高高抬起,金棕色的馬尾辮隨著動作甩動著,顯得格外倔強。
說著,她又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父親會去看我比賽。”
她心裡掙扎過,球隊雖然需要她,但她更想陪在父親身邊,陪他走過人生最後一段時光。
可是幾天之前,父親給他寫的一封信改變了她的想法,那一刻她才知道父親想要的是什麼。
“我的寶貝,我真的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