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澗般,串了一串。
這鞦韆石板寬大,卓木強巴和莫金衝刺時已用盡全力,踏上鞦韆之後視線被擋,加之光線暗淡,竟然一直沒有發現,直到這邊光源充足,才一眼瞥見。
每串約莫有四五個地底人,卓木強巴腳下一串,莫金腳下兩串,這些地底人改變了鞦韆重心,難怪不能及岸,就開始反向。
“怎麼辦?”莫金詢問道。
若是不姜這些地底人趕下去,這鞦韆恐怕只能越蕩越緩,最後懸停在半空之中,而深淵之上,這些地底人掉下去,也再難活命。雖然在叢林中與游擊隊,與毒梟,後來與莫金的傭兵隊多有戰鬥,但那些是敵人,卓木強巴開槍自保,他尚問心無愧。可這些地底人不同,他們智若嬰兒,狀若野獸,只為求食,求生存,而且攻擊力及其低下,若非數量上的優勢,對卓木強巴和莫金可以說毫無威脅,如今懸掛鞦韆之下,已是絕難攀上鞦韆。而光亮之下,卓木強巴更是發現,還有兩名女性小腹微隆,顯是有身孕在身,難道說,殺死一個行為癲狂,智力低下,又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就不算殺人嗎?
不過好在這時候,那些地底人已經支撐不住,第一個抱住鐵環的人一撒手,那一串統統跌落深淵,慘聲嘶鳴,與野獸無異,鞦韆迴盪不足一半距離,三串地底人紛紛掉落,只有那若有若無的尖叫,如弦崩斷。
地底人是掉下去了,可鞦韆蕩勢依然越來越緩,第二次靠岸時,比第一次隔得更遠,莫金和卓木強巴都看著對方,然後各自問道:“你……你會盪鞦韆嗎?”
“你也不會盪鞦韆嗎?”
兩人一問,隨即啞然,兩個深諳機關術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鞦韆難住了。卓木強巴和莫金都很清楚,站在石板之上,若是沒有動作,這鞦韆肯定會越蕩越矮,可該如何行動,兩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種最為簡單的東西,顯然沒有列入他們的訓練科目之內。
而莫金還提出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次靠岸,比上次的位置高了一些?”
“你是說這纜繩?”
“上面肯定有東西在絞動這石板兩邊的纜繩,這鞦韆的擺幅肯定會越來越小,再不想辦法,我們會被困在這中間的。”
“試試吧,總有辦法的,滑雪。”卓木強巴提出一個建議。
莫金會意,在鞦韆蕩至高點、開始下墜時,兩人分別手握一根纜繩,雙膝微曲,身體重心前傾,做出滑雪的姿勢,鞦韆下墜阻力減小,速度明顯加快,可是過了中點之後,這種姿勢似乎就不大對了。兩人摸索著,發現當鞦韆蕩至高點是,猛地一蹲,就像壓艙石一般往下一壓,隨後保持著滑雪姿態與鞦韆一同下滑,一過中點,卓木強巴長喝一聲:“起”,兩人又同時起身,將力量灌注於雙腿,能將鞦韆推得更高一些。往復幾次,鞦韆終於又漸漸蕩了起來,終於在第十三次靠岸時,鞦韆達到了最大擺幅,不過此時他們距離先前看到的那平臺已經有十來米高了,卓木強巴飛索射出,莫金跟著一撲,兩人單手相扣,卓木強巴將莫金甩到了平臺上,自己貼牆滑落。
落地後卓木強巴才發現,這不是一座平臺,而是一座凹臺,就如樓居陽臺一般,只是照著比例放大無數,他們不過落在陽臺的欄杆上,就像兩隻小螞蟻。
站在這裡窺視室內,只覺燈火通明,空間無限;仰望蒼穹,則能見暗處一片湛藍閃爍,如夜空銀河流淌,這一明一暗,兩相交隔,如同時俯仰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靠牆根側有懸梯,兩人小心地爬下數十米,隨之踏入那燈火通明處,同時深吸一口氣,同時發出一聲感嘆:“啊!”就如亞拉法師等人第一次見到那思考存在意義的萬佛之殿,兩人都有一種遁入曠野,視線陡開的感覺。
這哪裡還是一個大字所能形容的?這簡直不能稱作一間宮殿或是大廳什麼的,給人的感覺就是誤入桃源深處,但見孤舟橫渡,躡足阡陌交通,恐擾林中驚鹿。
一片綠色蕩盡春意盎然,入眼處層林點翠,碧波搖曳,沙沙作響。兩人使勁揉著眼睛,不知自己是否出現幻覺了,這在地底深處,燈火照亮,怎麼會有一片密林?這究竟是一座大殿呢,還是一片森林?
腳下,是一片翠綠的草地,紅白小花開綴其間,柔軟若毯,蔓延開去,不遠處就是一株接一株的大樹,枝繁葉茂,主幹皆需數人合抱,縱百米高,有幽泉自草叢中漫過,只聞水聲潺潺嗚咽,不見溪流。
莫金不敢相信地蹲下身去,揉捏細草,隨即苦笑抬頭,對卓木強巴道:“是假的。”那草甸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