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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時還不到十點，於是一家人繼續下一步工作。古媽把食鹽、豆瓣、花椒、五香粉、料酒按一定的比例放進辣椒醬中攪勻，然後放進早已經準備好的泡菜罈子裡，每個罈子不能放滿，最多隻能放七分滿，因為辣椒醬在存放的頭一個月是會發酵的。古爸把菜油到進鐵鍋裡燒開，等晾涼後，再依次倒進裝了辣椒醬的泡菜罈子裡。古媽用塑膠袋將壇口密封，蓋上壇蓋，並在壇沿裝上清水隔離空氣，然後放到陰涼處，這樣一個月後，就能吃到好吃的辣椒醬了。

古媽這樣製作辣椒醬的方法被稱為陰醬。有陰醬就有陽醬，外公做的就是陽醬，前邊的工序與古媽做法一樣，只是並不裝壇，而是放到陽光下暴曬發醬。陽光下，辣椒醬被曬得又紅又香，色澤鮮亮，勾人食慾。沒胃口的時候，舀一勺醬，立刻三碗飯就能下肚。外公每年都會曬幾十斤醬，然後留下少少一部分自己用，大半都被舅舅收颳走了，小姨家和曉墨家也會分到一小部分。

做好醬，時間已到了中午，來不及煮飯做菜，古媽就下了麵條解決三人的午餐。

吃著麵條，古媽忽然感嘆，“沒有你爸擀的麵條好吃！”

曉墨驚訝，“老爸會擀麵條？”我怎麼不知道？

古媽哀怨地看了眼古爸，“結婚前，你爸經常跑到你外公家做這做那，勤快地不得了。特別是他擀的麵條，又薄又精道，連你外婆都稱讚好吃。可惜結婚後，你爸就沒再擀麵條了。”

曉墨雙眼放光，“老爸，我要吃你擀的麵條。”

古爸對曉墨摺摺放光的雙眼視而不見，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期盼，“不擀。”

“為什麼？”曉墨委屈地嘟起嘴，我是你女兒誒，擀一次給我吃都不行嗎？

“你媽都騙到手了，還擀什麼麵條，太累！”

“撲——”曉墨嘴裡的麵條呼嘯而去，老爸誒，你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過渠抽板啊！

古媽掩唇直笑，古爸鎮靜地繼續吃麵條。曉墨抹了把額頭的汗，一豎大拇指——老爸，你強！

新醬一個月的工夫就做好了，正好趕上高二開學，於是曉墨用玻璃瓶裝了一瓶新醬，決定開學時帶給程涵章。曉墨有所保留地對古爸古媽講了程老師的事，古爸古媽聽說程老師平時很照顧曉墨，又獨自一個人在D市工作生活，於是便不反對曉墨的做法。

收到辣椒醬，程涵章很開心，有了好東西，小丫頭會想著給他一份，是否代表著他在丫頭心中的地位有所提高了呢？開心過後即為惆悵，程涵章想起了與父母大哥一起做醬的時光，那樣單純快樂的日子如今已是一去不返。嘆口氣，程涵章將裝醬的瓶子小心地收藏好，坐回書桌前繼續未完成的回信：“DearAllen……”

第五十一章　青春的煩惱

開學第一天，除了發放新課本，高老師又讓同學們進行了座位調整，曉墨在劉秦同學戀戀不捨的眼光裡走到他——身後一桌，坐下，成了張恆東同學的同桌。一年裡，曉墨的個子長高了不少，如今已經有165cm，曉墨心中得意，也許自己高中畢業時能過170cm。

“老佛爺怎麼想到要調整座位？就按以前的座位坐不是挺好的嗎？”劉秦不滿地抱怨，班上超過一半的同學也有同樣的抱怨，包括他現在的同桌範習習同學。

“老佛爺”是同學們給高老師起的外號，排演《百年歸途》時就被同學們叫開了，聯歡晚會後，越來越多的同學稱呼高老師老佛爺，甚至其他老師也會偶爾開玩笑地這樣打趣高老師。

“還不是黎雲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若出來的。”範習習同學沒精打采地瞟了眼心滿意足、神采飛揚的某大小姐，不屑地揭露事件起因，“黎雲她媽找老佛爺，說是顧華對黎雲的學習幫助很大，想讓黎雲和顧華同桌。老佛爺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但又覺得光讓黎雲和趙瑛瑛換座位太明顯，而且招致趙瑛瑛的不滿，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全班座位的把戲。”

黎雲的媽媽也是一中的老師，她既然請高老師幫忙，高老師不能不賣她個面子。而黎雲喜歡顧華，早已經是一班公開的秘密，只有黎雲媽媽才會以為女兒是為了學習才想和班長同桌。

“司馬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