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
一名在黑暗當中慌亂逃竄的蠻族戰士無意跑到了顧白麵前。
“咔嚓……”
黑暗當中,一道冷冽的斧光閃過。
血液橫飛,飛濺的鮮血灑在顧白毫不動容的臉上。
看著面前瞪大眼睛,在黑夜當中依然一臉茫然,緩緩朝地上倒下的年輕蠻族戰士,顧白開口了。
“快點解決敵人……”
顧白對著身後計程車兵大喊。
在這深沉的黑夜當中,詭異的血色,正在綻放……
……
“啊!!!”
德琉西斯慘叫著,突然從噩夢當中驚醒。
他猛然站起身,雙眼赤紅著,臉色蒼白著,額頭滿是不斷流淌而下的汗珠。
“血……好多的血……好多的屍體……”
他的嘴唇顫抖著,茫然的重複著。
多日來不斷地戰鬥,已經讓他這個原本只是習慣在湖邊打漁、山裡打獵的尋常納克遜獵人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漸漸從茫然當中甦醒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耳邊漸漸傳來的各種尖叫和喊殺聲。
“怎麼回事?”
他掙扎著站起身,一把摸起床鋪旁時刻不敢離身的長刀。
在黑夜當中,他迷茫著,看不清方向,只能緊張地摸黑前進。
“敵襲!敵襲!!!”
“吉爾珊迪亞人殺過來了!”
“啊~”
“……”
在他的耳邊,一聲聲慘叫和驚呼傳來,不時還可以聽到一些細微的喊叫。
“吉爾珊迪亞人的聲音……”
德琉西斯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終於,他摸到了帷帳,一把掀開。
……
通紅的大火灼燒著天空,黑煙升騰,到處都是血跡,到處都是在絕望與慌亂當中奔跑的人。
有計程車兵面色猙獰的揮舞著武器,四處瘋狂地砍著大營當中奔跑的人,還有的人聲音如訴如泣著,滿臉癲狂,抓著自己的頭髮,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毫不猶豫的撕咬著自己身體、還有別人。有人狂笑著,對著月亮發出莫名的嚎叫,有人涕泗橫流、似哭似笑的躲在角落裡,蜷縮著……
整副場景,有如地獄降臨人世,無論是哀泣還是悲鳴、恐懼,都構成了一曲地獄之歌。
德琉西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裡突然發出“嗬嗬”的不明聲音。
“嗬嗬……嗬嗬……血……好多的血……好多紅色的血……”
他低下頭,抓著自己的頭髮,雙眼空洞的喃喃著,嗚咽著,臉上的迷茫漸漸化為瘋狂與猙獰……
“啊啊啊……吉爾珊迪亞人、吉爾珊迪亞人打過來了!!!”
這時,突然一名蠻族戰士瘋狂地大喊著,經過德琉西斯的身邊。
“茲啦!”
蠻族戰士突然感到自己的頸部一痛,隨即眼前的畫面變幻著。
只見瘋癲狂笑著的德琉西斯拿著染血的長刀,站在自己的身體旁。
“奇怪,為什麼我的身體沒有頭……”
腦海當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之後,他的眼前一黑。
……
“屍體……血……”
清冷的月色之下,德琉西斯的影子被拖長,闌珊前行,不斷地重複著,不時身體顫抖著,然後發出莫名的狂笑。
在他身後,滿地的死屍和血水。
深沉的夜色裡,血色變得更加濃郁了。
……
顧白看著遠方升騰起的大火,大火在漆黑的夜空當中燃燒著,肆意而扭曲。
那裡的火,並非顧白他們放的,也就意味著,是那個方向的蠻族戰士點燃的,或許是想製造光亮,卻無意點燃了其他東西,總之,一場軍營大火出現了。
而在他耳邊,則正傳來各處層出不窮的各種蠻族長嘯。
“營嘯……”
顧白表情凝重地低聲道。
營嘯,在冷兵器時代,無疑是一個恐怖的詞彙。
在長期的戰爭和對於死亡的恐懼籠罩之下,只需要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嚇,就足夠讓一支精神已經緊繃的軍隊,陷入可怕的群體營嘯當中。
很多時候,也許只是某個士兵噩夢驚醒之時的尖叫,也許是某次突如其來的襲擊,甚至只是某個打雷聲,都足以讓這些已經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