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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會常常在喝了些酒後變得非常人性化,而且口無遮攔,把過去的一些事情,包括很多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然,醉人八分醒,有時講到關鍵處,他也會醉眼乜斜,飛快地在我臉上掃那麼幾眼,陰陰地很有重量感。

我是個十足的忠實下屬,從來不到處招惹是非,也不會傳播任何對上司不利的訊息。每次酒後任何事情,我總做出聽完就忘的樣子,從不在劭幹生清醒時重談喝酒時的話題。

他也知道我這個下屬很謙和,與世無爭,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威脅;況且侃侃而談,於他而言,確實是舒緩壓力的途徑之一。

在我看來,劭幹生現在一切都很順,在公司屬於有上升空間、前途無量的一類。雖然前副市長陸迅恩已經淡出官場,但他的侄女婿劭幹生在幾年的工作中已經逐步建立起自己的關係網和小圈子。

四人杯來盞去,大概一個小時不到就喝下兩瓶五糧液。劭幹生本想灌醉金氏姐妹,殊不料末了我們倆人卻先支援不住了。

矇矓之中,我依稀看見金氏姐妹相視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在那裡補妝,臉色沉沉之中,完全不見了剛才那種處子般的率真笑容,代之以一種含有深刻滄桑感的冷漠。

“倒黴……”我一腔火辣辣的慾念漸漸被沉重的眼皮罩住了。醉眼迷離間,眼看著兩個女孩順手把我錢夾裡面的兩千塊現金裝進自己腰包。

金氏姐妹倒不白吃人請,臨走時候,每人在劭幹生和我兩個人因醉而麻木的臉蛋子上印上兩個香吻……

直到一塊用冰水浸過的毛巾蓋在臉上,我才打了個哆嗦兀然醒轉。側頭一看,劭幹生也在用冰毛巾擦臉。

兩位酒樓的迎客小姐笑臉盈盈地下逐客令:“二位先生,這是酒樓包房,可不是旅店客房,現在是午夜兩點,我們該打烊了。”

劭幹生用冷手巾擦完臉,用信用卡埋單付錢,臉上倒無頹唐喪氣之色。

我揉著發昏發漲的頭顱,說:“咱讓這兩個女孩子給玩了。”

劭幹生嘿然一笑,豁然道:“人玩我,我玩人,想玩人的被人玩,玩人的反過來又被比他高一等的人玩,迴圈往復,世界才是這麼個樣子。嘿嘿,被人玩就玩了,發那麼多的牢騷幹什麼?”

“兩個女孩看上去挺單純,沒想到手段如此嫻熟。高手,說不定哪天還成明星呢,怎麼這樣啊?”

“女孩子也不容易,年紀這麼輕老遠跑到南方這裡闖世界,也不容易……女人有時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卑鄙,玩女人如同玩政治,勝不驕敗不餒,方為丈夫!”

見我慨然似有所思,劭幹生又加上一句:“坐檯的這姐們兒也挺不容易的,天天有那麼多臭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這個請吃那個請玩,如果都讓得手,豈不被幹成篩子眼了……咱倆也沒安好心,請人家吃餐飯就想佔便宜?嗯,這姐妹倆為多撈份子,兩個人陪穴頭睡,我認識那個傢伙,廣東穴頭原本是一個順德鄉下佬,瘦小枯乾,黑得像個油炸鬼,姐妹倆為了多掙幾個錢多跑些場子任那個猿形鼠輩肆意蹂躪,估計沒有快感還得裝出十足舒服狀呻吟。唉,不容易,不容易啊……”

我一時間覺得挺好笑:“你都快成聖人了,泛愛主義者。”

“唉,在江湖上混,‘恕己之心恕人’,夫子之道沒錯,再狠再毒,得存些寬恕厚道之心,否則一顆黑心悶到死,活著多慘。”

9。早期掙扎的回憶(1)

我對南方城市的早期回憶,除了與林紫倩的愛情充滿了傷感的歡樂以外,總與不快聯絡在一起。

本來,在商業銀行,我幹得還算不錯。工作近一年之際,一個名叫何永的處長從北京總行調來,天天找碴兒擠兌我,讓我憋氣、鬱悶至極。

一次報銷時,他鑽空子,欺我莽撞,騙我在一個與他不睦的副處長的一張二三十萬的出國考察報銷單上簽字做證明人。

沒過幾天,他聲稱發現“問題”,到處宣揚我本人在“財務”方面不清楚。

何永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拿我開刀,擠走與他不在一條線上的那個副處長。

殊不料,當時頭腦簡單而又閱世不深的我,一氣之下,不僅大包大攬了那張報銷單的“責任”,還憤而辭職。

那時年輕氣盛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忍耐之心。我非常天真地以為,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匆忙辭職後,開始我沒有任何擔心和憂慮,天天去人才中心,心想自己馬上就能找一個高薪的職位。豈料,我辭職之後才發現,我的衝動行為,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