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可恰恰是她們過分誇張的裝束讓人對她們的身份大起猜疑。
我們三個人從一個酒吧到另一個酒吧,四處逡巡,喝杯啤酒,滿世界尋找“獵物”。
大概晚飯剛過,時間尚早,很少有職業的歡場女郎出現,即使有,我們也不敢貿然上前搭腔。
內地的女人很潑辣,有的看上去眼神兇兇,不似南方娛樂場,所有的女孩都是那樣令人放心的取悅於人的笑臉。
“瞧,對面兩個小姐一直瞟咱們……”付龍邊說邊挺直腰板,從嘴裡噴出一個菸圈,同時擠眉弄眼故作風流。
對面兩個濃妝豔抹的說不清年齡的女人相視一笑,低下頭嘀咕著。兩個人的衣服顏色很深,首飾也不誇張。憑我的感覺,她們並不似酒吧陪酒的小姐。
田紅生半張著嘴,這位四十好幾的仁兄可愛之處,還在於他看女人時的那種不加掩飾的痴態,只能用“垂涎欲滴”四字來形容。他的這一“失態”,很像在日本黃色表演廳緊挨表演臺邊坐著的那一圈男人的嘴臉。我不知道當初他在名牌大學講課時,面對講臺下面漂亮女學生,是否這樣失態。也許,到南方以後,他才逐漸暴露出自己一直壓抑的天性。
“……站起來了,她們站起來……”付龍一口喝乾了自己杯中的啤酒,“……埋單,埋單,快埋單!”他沖田紅生講。
田紅生很厚道,走了好幾個酒吧,都是他掏錢埋單。他掏出兩張百元的票子,壓在啤酒杯下面。
47。西北尋歡行(3)
“……走,跟著她們,快,快……”付龍說著話,鬼催似的往外竄。
兩個女人走到門口,不約而同地回眸朝我們一笑。
“肯定是!肯定是!”付龍路都走不穩了,跌跌撞撞地從酒吧內的桌子中間直往前衝,直奔大門。我和田紅生尾隨其後。
出了門,西北平原勁風吹得我打了個寒戰。
四五米處,兩個女人慢悠悠地互相挽挎著走上人行道。
“喂,小姐,想一起出去玩玩嗎?”付龍衝到兩個女人前面,邊倒退著邊恬不知恥地兜搭。
兩個女人開始似乎覺得好玩,她們也不停下腳步,仍舊說笑著向前走,但沒有答理付龍。
付龍退著走了七八米,開始對兩個女人曖昧的態度著起急來。“喂,陪陪我們,你們出個價錢。”
兩個女人忽然止住腳步。其中一個女人問,“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坐檯小姐嗎,出個價錢,咱們好一起出去玩呀!”付龍搓著手,很認真迫切地說。
“呀——!”一直沒開腔的女人忽然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尖叫,如同見了鬼或忽然之間被哪隻大毛手摸了胸部一樣尖叫著,銳利得刺人耳膜。“流氓!流氓!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抓流氓呀!抓流氓……”
兩個女人開始跺著腳跳叫。
晚上八九點鐘,西北城市的街道騎單車和走路的人還很多,老爺們兒也不少,路燈又亮,大多數人只是扭頭往這邊看。很萬幸的是,沒有見義勇為的義士立即衝過來。
即便如此,我和田紅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掉轉頭,拔腿狂奔。大家平日勾搭小姐都不缺經驗,但這種在大馬路上被人大喊“抓流氓”,都還是初次遭遇,我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一直狂奔出去約摸有三公里,拐了四五個街口,我和田紅生才體力不支地站下,各扶住一棵樹喘息。
“……誤會,誤會……”付龍的聲音在三四米處響起,顯然他的逃跑速度也不慢。
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嘴裡不迭地說“誤會”,也許這兩個字應該對他看岔了眼的兩個女人講才是。
我們三個人休息了大約十分鐘,心仍在咚咚亂跳,又覺四肢發軟。在北方,喝了幾杯冰啤酒下肚,狂奔時又灌了一大肚子風,我感到胃部隱隱作痛。
我本想建議打個計程車回賓館休息,但付龍搶先說了話。“咱們去假日酒店看看,那裡肯定有貨色。”他指著四五十米開外的酒店說。
整個假日酒店外表綴滿了“滿天星”小燈泡,灼灼發光,望上去像個玲瓏剔透的夢幻一般的建築。
“也好,也好。”田紅生連口贊同。見此情狀,我不好再開口說話。大家一起出來玩,總不能因自己的不適而掃人興致。
這個四星級的假日酒店有很多客人,大堂裡有幾個旅行團三四十人在登記,看上去有種亂哄哄的安全感。
一條黃白色大理石的臺階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