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洲問過聞櫻是否需要他出面處理,被她拒絕了。
對於惡意的中傷,她自然有辦法解決,至於其他看好戲的人,搭理他們反而讓他們來勁。她依舊我行我素,與顧元洲照常來往,下了班約出來見面聊天、看劇看電影,週末打球爬山鍛鍊等等。
除此外,顧元洲的小花招也不少,知道她喜歡某個品牌的設計師,會動用私人關係,讓她能夠有機會和設計師聊天。知道她喜歡的菜色,也會在週末和假日不遠萬里帶她飛到國外品嚐。但他一直沒有明確地提出兩人在一起的問題,直到一次同學會,閻正奇沒有來,聞櫻勉強應付著昔日同窗們的追問,而後被開車來的顧元洲接走。
他們聚餐的酒店離母校不遠,他開著車路過,在母校的校門口停下了。
天色已晚,夜市還很熱鬧。
聞櫻無可避免的喝了點酒,映著外面的燈火,眼睛盈盈。她頂著殘妝,唇角口紅被自己吃了一半,見他要拽她出來,不禁笑噥,“幹嗎啊——”
“餓了嗎?”
“唔,有點。”像這樣的聚會,一向是吃不飽肚子的。
“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元洲最終還是把懶人從位置上撈了出來。接著,不用他帶路,她一進入夜市眼睛都亮了,反手拽著他跑到各個她想吃的小攤位上去。
“這家的紅豆餅,我上學時候的最愛!要是下午下課早,挨不住餓就會買一個墊肚子。”她接了隔著包裝紙發燙的紅豆餅,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一般情況下我買了他就不肯買,非得湊過來和我一起吃。”
她興興頭頭地說完,與他的目光一對上,忽而想到什麼,抱歉地一笑。
他只笑笑,替她取走一不留神吃進嘴裡的頭髮。
走過夜市,又走過教學樓、宿舍、操場,無數的回憶湧來,她指著熟悉的人事物興致十足地一一與他說過來,期間也不擴音到閻正奇,顧元洲仿若不覺,只笑著聆聽。直到她說:“他拿過校籃球比賽的冠軍,打前鋒的位置,跑動的時候像刮過一陣旋風,能激起大半個球場的女生尖叫,到後來對手班級的女生都快愛上他了。”她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禁樂出聲來,語氣裡不無為他自豪開心的意思。
飲了幾口小酒,她的情緒比平時更放開一些。
顧元洲忽然接話道:“我也拿過。”
她驚訝地側頭,促狹地打量他一身齊整的西裝,表情透露出“實在難以想象”的資訊。
“怎麼,我不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那時你們還沒進校門,當然不知道。不過我是組織後衛,個人分數拿的不多。”
她笑點頭,“嗯,我們顧總有大局觀,適合指揮的位置。”
他從善如流接受了她的調侃,兩人一路走來,他又帶她去看操場兩道旁的一棵樹。“我有一次差點從這上面摔下來。”
“你爬樹?”
“那時候你們女生不是常常幻想白馬王子,穿著白襯衫躺在樹上看書,必要時從天而降英雄救美。”他無辜地道,“我就想試試。”
她撲哧大樂,“顧總何止是年少輕狂,可以說是年少瘋狂了。”但這樣的顧元洲,在她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鮮明。
他陸陸續續和她說了許多自己的事,偶爾還能發覺,他們在同一個地方有過相似的經歷,對同一個老師有著同樣的印象等等,直到夜色深深,漫天的繁星奪目璀璨。他突然慢下了步伐,喊了她一聲,“聞櫻。”
“嗯?”
“你想要珍惜的回憶會一直在,我也願意尊重它們的存在。”他徐徐問她,“我只想問你願不願意在你的回憶裡,再加一份我的記憶?”
她一怔。
他仍舊看著她。他知道她心裡的傷口還沒癒合,而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她。雖然他們在錯誤的時機相識,也未必不能走到一起,那些認為“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物件”就不合適的人,不過是決心不夠、耐力不夠的藉口。
碰巧,這兩樣他都有。
兩人都是成熟而理智的人,沒有那麼多的欲擒故縱,有的話即使不說,彼此心裡也都明瞭。
“嗯……”她偏過頭笑,“我可以嘗試一下。”
他笑了:“彆著急,慢慢來。”
聞櫻回到空間,小男孩形象的奧利已經等在那裡了,不過眨眼之間,他又抽條一般長大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在那個世界,他的身份就是卡卡,聞櫻在第一次發覺之後就覺醒了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