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毛羽彤的愛情還沒有開始,老隋就喜顛顛說:“好的開始,未必就有好的結果;壞的開始,結果往往會更糟。”
我很傾佩的望著他的頭頂,想著那些濃密的黑髮都去哪了。
誰知他一轉身又說了一句話,精湛到我頓時看見牆角那處的灰跡。
“這是你媽在《墨菲定律》裡看到的,她讓我隨時記住,當然也可以轉述給你聽。”
牆角的灰跡裡有一根黑色的短毛髮,若是我能用眼睛做基因檢測,那根頭髮應該不是我的。
不會左右逢源的人,自然頭髮也很茁壯。
其實,我只是想要談個戀愛的,證明我的青春期是完美的,這根源還是老班引起的。
老班在放寒假前一天講了很多的話,他最打動我心的不是給我那張一對一的學習幫扶單,是他精明的眼神籠罩大家的時候說的一番話。
“誰的青春不失戀過一次就不是完美的!你們的戀愛是成長裡的火石,是枯燥的高三生活裡的綠鬱蔥蔥高爾夫球場。”
本來還掖著藏著的喬鉞,突然很興奮的鼓起掌了。
緊接著反應過來的幾個同學五五六六的一起鼓掌,老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咧開嘴止不住的談起了青春。
“你們瞭解青春嗎?青春到底該不該談戀愛?”老班自問自答的說。
“青春就像天空上的泡泡,飛的越高色彩越斑斕。”老班大氣的國字臉散發著紅潤,溫暖的目光好像定在一個空曠的地方。
“青春應該談戀愛,這是成熟的一種標誌。怎麼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談到哪種程度不傷大雅,這和自己的情商有關。”
老班的話頓時給了我們這些離經叛道的人指了一個方向,老班突轉的畫風,沐浴著我們這些球場上向陽成長的青澀。
我卻感到背後涼颼颼地,雷霆之前總是有一段間歇時間的。
我彷彿看到濃郁的草坪上,成群結隊的螞蟻奔跑著衝向蜜糖,一旁還有突突響的割草機。
老班這是在下套!
教室裡的神獸們都有些亢奮,覺得之前隱瞞自己的愛情都是大逆不道的不孝,此時都想和老班徹底地坦白。
甚至切磋青春小棉襖裡的秘密。
看著他們像家賊似的曲徑通幽,我趣味橫生的咀嚼老班剛才的話,覺得我能勝任他的班長除了長得優越,還有相近的睿智。
我用三秒鐘席捲了教室裡的荷爾蒙,梟瞰這些純良的小獸們,他們抬著青春期的頭,虔誠的模樣就像課上難題解疑答惑一樣的專注。
我心裡惋惜的想,又上當了……
身旁的喬鉞更是狂躁,雙手合十的好像求籤問卦的樣子,他拉拉我的袖子說:“哎,隋一博,那個毛羽彤是暗戀你後轉變成初戀嗎?”
此刻我一直盯著老班的國字臉,怕他轉動脖子時,讓這種殺人的話進了他的順風的耳朵。
我一本正緊的裝作沒聽明白,身姿使勁的偏離他。
若是平時我閉著眼睛就能摸到喬越的大耳朵,讓他閉嘴。
可是此時我不願意動,那樣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狠勁的在桌子底下掐了他,是他大腿最嬌嫩的地方。
喬鉞貼著書桌不出聲地扭了自己的屁股,胳膊和腿動的厲害。
老班的頭本來就緩慢轉動,馬上就看向了我們,恰好看到他的“激動”。
喬鉞的頭很大,有點方形,眼睛略微突,單看都是物理符號,合在一起就是那種憨實鬥牛犬的模樣,可靠又可愛。
有一回數學老師說他可愛,他卻不情願的說:“老師可愛是傻的一種,你得說我長得二次元。”
他抱著物理作業本和數學老師說,自己是提前長了一副ceo 的臉。
因為他總是多動的像獼猴,耳朵又總被人揪,就顯得他的頭更大了。
他自己還說自己這是劉備的模樣,是個厚道的帝王之像。
喬鉞的身體擠在書桌空隙裡晃,晃動就像連鎖反應一樣,動靜就大了,很多人都順著老師的國字臉把目光投向了他。
誠然,也把我圈進了目測的攝像框框裡。
“喬鉞,你要發言啊,你對青春裡失去的初戀是要有啥遺憾嗎?”老班語色微醺,有種意猶未盡就被打斷的意思。
喬鉞耳朵瞬時紅透了,我都不用陽光照射就看到了紅紅的血絲。
他自己突然明白,這是被下套了,他的初戀就是我們班的,而且還是體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