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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已經騰開了場地。
呂恆依然是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只是黃瀚從臺上走了下來,走到了呂恆面前。而諸多江南雪子,則是圍繞著二人,形成了一個圈子。
諸多人,都拭目以待的看著場中二人。希望能夠看到一場精彩分呈的龍爭虎鬥。
“在下黃瀚字麒麟,這位同學可否告知姓名?”黃瀚先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抱拳問呂恆道。
這貌似是比試前的一種禮儀。雖然呂恆沒把這件事看成是一場比試。不過對方既然報出了自家名字,呂恆也只能笑著點頭了:“呵呵,呂恆,呂永正!”
黃瀚回頭指了一下依然留在臺子上的蘇正文,笑著對呂恆道:“剛剛,正文兄說呂兄那詞是抄來的。不知是真是假?”
黃瀚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狡猾。
呂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從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後笑著對黃瀚道:“黃兄試過便知!”
既然決定了反擊,那就不要在做什麼忍讓。而對於這個黃瀚,說實話,呂恆心裡的確是對他起不了什麼興趣的。
加上現在夜已深,家裡的鍋裡還熱著飯。呂恆也想早點回去吃飯,所以,自然就沒什麼耐心了。
黃瀚臉色一僵,冷笑著道:“呂兄好大的口氣!”
他本也是東京小有名氣的才子,來到江寧後更如星辰一般耀眼。此時,卻被這一個秀才給藐視了。心裡自然是有些火氣的。
呂恆卻是搖搖頭,臉上表情依然是平靜如水,笑著對他道:“口氣大不大,試過便知!”
黃瀚氣急反笑,扇子也不搖了。眯著眼睛盯著呂恆道:“那黃某便領教呂公子的高招了!”
“呵呵,好啊!”呂恆看著對方因為惱怒而紅的臉色,笑著點點頭。
之後,現場的考官在張文山和寧王爺的授意下,宣佈了規則。
規則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沒有規則。
二人各做一,詩詞皆可,體裁不限。一局定輸贏。
呂恆笑著看了一眼坐在臺子上,那兩個正笑眯眯看熱鬧的老頭,心裡笑罵道。這倆老東西。
“二位公子如果準備好,就開始吧!”考官在宣佈完規則後,看了一眼呂恆二人,便退後一步,對一旁負責抄寫的文案說了一聲。
之後,二人各回各位。
黃瀚坐在那裡,凝眉苦思,手握著筆端遲遲落不下去。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正彷彿每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正在和他身邊那個女子聊天的呂恆,心裡又是一陣緊張。
畢竟,江北亭懷古那詞的分量太重了。重的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此時,見到呂恆一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他心裡雖然惱怒,更多的確是驚慌不安。
難道他真的是那詞的作者?
黃瀚心裡越緊張,思維便越艱難。腦子裡,彷彿被什麼禁錮了一樣。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此時,黃瀚已經是汗流浹背。額頭青筋爆出。握著筆的手,都在顫抖了。
反觀呂恆一邊,卻是悠閒自得。
見他與那個女子說笑一番後,便看到那個美麗至極的女子,溫柔的開始為他研磨、而呂恆,則是一邊端著香茶,一邊凝視著桌子上那株搖曳的紅燭,淡淡的凝思。似乎是在組織思路。
然後,在短暫的等待後。呂恆放下手中茶杯,從女子手裡接過了毛筆。
頓了頓後,便一臉微笑的在白淨的宣紙上,落下了筆端。
刷刷……
呂恆寫得很快,筆端遊走間,便有兩個有力沉穩的小楷出現在了紙上。
身旁,早已走過來的蕭致遠,看著紙面上力透紙背的兩個楷字,一臉肅然的念道:“錦瑟!呂兄是要做詩嗎?”
他的臉上滿是不解之色,甚至有一些懷疑。
詩歌之作,從隋朝時期開始興盛,在則天皇帝和太平公主時期達到了巔峰。期間便湧現如陳子昂,王勃之類的大家。名作也如漫天的星辰一般閃耀文壇。不過,在太平公主時代過後數十年,延續了百年輝煌的詩歌,開始走了下坡路。到後來,一種新的文體,以其自由的風格和多形式的表達方式,成為了文壇的主流。那就是詞。
尤其是在這幾十年裡,詞作更是達到了頂峰。如今的大周,雖然不以詞作取士,但一好的詞作,必然能給作者帶來錦繡前程。
所以,在這樣的環境薰陶下。很多學子便不再追憶詩歌,反而開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