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皇帝面èyn沉,抬起頭,看看那橫貫大周的黃河,眉頭緊鎖。
中原大地,乃國之重地。也是大周糧倉所在。一旦出現洪水災害,禍害甚大。加上北方突厥虎視眈眈,國內又不穩定。此時黃河口,危險之極。
不多時,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王庭大人和魯御史已經在殿外等候了!”公公的聲音很急促,看樣子是一路小跑而來的。
“進來!”皇帝淡淡道了一句,並未轉過身。
吱丫一聲,被雨水打溼的木門,出沉重的聲音。
一股涼風,帶著cháo溼的水汽,迎面而來。大殿中,絲綢飄動,胡亂搖擺。
“臣,魯治(王庭),參見陛下!”兩個淋成落湯雞的大臣,進來後,齊齊跪倒在地,對皇帝行叩拜大禮。
“兩位愛卿不必多禮,平身吧!”皇帝抬手擺了擺,將兩位大臣喚了過來。
看了魯治王庭二人一眼,皇帝也不廢話,走到地圖前,抬手指著那決口的地方,直接詢問王庭道:“王庭,你是工部郎。管理河防堤壩之事,朕問你,在這一帶,可留有洩洪之處?”
王庭看了一眼那地方,點頭道:“陛下聖明,歷朝歷代,這裡都是黃河洩洪排洪之地!”
說罷,王庭低下頭,便不再說了。
其實,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大殿裡,氣氛的凝重。等聽到皇帝問話的時候,他當即明白過來,應該是黃河出問題了。
“怎麼,王愛卿就只有這兩句話嗎?”皇帝看到王庭低頭不語,y言又止的樣子,心裡火氣呼呼的喘了上來。強壓住情緒,眼光冷冽的問道。
王庭吞了一口唾沫,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驚嚇出的冷汗。嘴n囁喏,半天布出聲來。
“好,既然你不說,那朕替你說。這裡既然有排洪洩洪的之地,為何這裡會決口?”皇帝冷笑著問道,但是看到皇帝抖動的眉角,足以顯示他現在有多憤怒。
“你說,這裡為什麼會決口?”皇帝大步走到王庭面前,冷冷的盯著他道。
“說!”皇帝見王庭身體顫抖如篩糠一般,額頭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心裡更是不耐煩,冷聲斥責道。
“臣不敢說啊,陛下!”王庭當即面è大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的說道。
“不敢說?”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詢問一旁同樣戰戰兢兢的洪全道:“洪愛卿,翫忽職守,欺君罔上。大周律該如何判罰?”
洪全擦了擦冷汗,上前一步,抱拳道:“依大周律,涉案官員斬示眾,誅三族!”
洪全的話,像是錘子一樣,沉重的砸在了王庭脆弱的神經上。洪全沒說一個字,王庭都顫抖一下。
等說完後,王庭已經是面如死灰,癱倒在地。
“臣說!”王庭雙目無神,臉è僵硬片刻,深吸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
勉強著爬起來後,走到那地圖邊,王庭咬了咬舌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然後,指著那地圖上的南岸道:“剛剛,臣說過。這裡,是歷朝歷代劃定的黃河排洪洩洪之地!所以,歷年間,黃河水只要一暴漲,當地官員就會扒堤洩洪。
但是,去年的時候,這裡卻成了朝中很多人的田。所以,在這裡的官員們,不斷加強河堤。到頭來,南強北弱。遇到了這十年不遇的暴雨天,提防脆弱的北岸,自然就成了決口處!”
聽著王庭的講述,皇帝心裡凜然。
怪不得王庭不敢說,想必這數萬頃的土地上,不知爬滿了多少的官員。一旦說出口,就是得罪了過半數的朝廷官員。
深吸了一口氣後,皇帝看著王庭道:“這裡都有誰的田?”
“臣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過百人!”王庭苦笑著道:“具體的,臣就不知道了!”
皇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後,轉過頭來,詢問魯御史道:“你說!”
魯御史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聽到皇帝的話後,思索片刻,抬起頭,看著皇帝,y言又止。
“王愛卿,你先退下吧!”皇帝擺擺手,沉聲說道。
“是!”王庭頹廢的應了一聲,躬身退出了大殿。
等王庭退出,房門關閉後,皇帝轉過頭來,看著魯御史道:“說吧!”
魯御史點點頭,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奏摺,恭敬的呈送到皇帝面前:“這上面,都是涉案官員的名單,還有他們所佔田地的畝數!”
看著魯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