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破雲層,灑在江寧大地。
推開門,習慣xìng的朝著西廂房張望。
一如既往,那窈窕的倩影,宛若一朵盛開在初成的荷花一樣,明豔動人。
“叔叔!”女子嫣然一笑,看著推門而出,神清氣爽的書生,微微一禮,淺淺的笑著說道。
大周慶元四年,冬,小年,初升的旭日下,暖風拂過。湛藍sè的倩影,輕舞飛揚。
吃過早飯的時候,出了門。還沒走到巷子口,就見身旁的阿貴指著前方,憋著笑,對呂恆說道:“公子,那不是楮徐良嗎?”
聞言,呂恆順著阿貴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日光燦爛處,楮將軍正蹲在南牆根下,手套在袖子裡,心不在焉的曬著太陽。
呂恆停下腳步,mō索著下巴,端詳了一眼,楮將軍的這番神態。
見到他時不時的抬起袖子,擦擦被凍出來的清鼻涕,呵,看來,是等在這裡很長時間了。
呂恆笑了笑,走過去,道了一聲:“楮將軍!”
聞言,楮徐良一個jī靈的蹦了起來,看到眼前的書生。他苦笑著說道:“軍師,您可算是出來了!小人等你好久了!”
“有急事?”呂恆看著楮徐良那一臉的焦急之sè,淡淡問道。
楮徐良點點頭,抱拳沉聲道:“魯御史請公子到食為仙一聚,說是有要事相商!”
……
食為仙!
樓下人聲鼎沸,喧譁吵鬧聲不絕於耳。
小二們端著盤子,遊走在各個桌子中間,高聲吶喊著,彙報著菜名。
而樓上的雅間,卻是氣氛有些不一樣。與樓下那番熱鬧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據下面的人回報,這些天,在江寧的一些郡縣。出現了很多東瀛人!”魯御史眉宇緊皺,細細的思索著,說道。
“而且,晉王的女兒,無憂郡主也來到了江寧!”魯御史執掌夜鶯,情報方面,自然是他的強項。什麼人來了,什麼人走了,他一清二楚。
“大人,你怎麼看?”說出這番話,其實主要還是為了聽聽呂恆的想法。
“哦,我知道!”呂恆正一邊抿著茶,一邊看著樓下那熱鬧的街景,聽聞魯御史詢問,呂恆笑了笑,放下茶杯點點頭道了一聲。
魯御史倒是沒想到呂恆會這麼回答他。一時間看著呂恆的目光有些錯愕。
不過,見呂恆正端著茶,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魯御史苦笑著搖搖頭,放下茶杯後,無奈的說道:“據夜鶯的回報,最近晉王似乎正在插手皇商一事!陛下很生氣!”
“而且……”魯御史壓低聲音,湊到呂恆面前,低聲說道:“而且,據情報顯示,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晉王與西北的安家有過幾次接觸!”
“綜合這些來看,晉王,怕是……”魯御史臉sè很不好看,疑神疑鬼的說道。
“這些,皇帝都知道嗎?”呂恆想了想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詢問道。
魯御史看了呂恆一眼,低下頭,微微搖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皇帝?”呂恆放下茶杯,看著低著頭,神sè有些猶豫之sè的魯御史,淡淡問道。
魯御史想了想,苦笑著搖頭。嘆息了一聲,苦澀的說道:“陛下一共有九子,其中三皇子在十多年前,已經被賜死。這十多年來,先後又有似個皇子死去!剩下的,唯有太子和晉王,呵,還有幾個不成器的王爺!”
魯御史謹慎的說著這些,尤其是在說那幾個死去的皇子的時候,神sè更是謹慎。
不過,即便他如此謹慎,呂恆也知道,那幾個皇子的去世,應該不是自然死亡。他們很有可能是因為犯了皇家忌諱,被處死的。
不過,這些都沒用。呂恆仍然在等待著魯御史接下來的話。
“晉王從小聰明之極,而且知書達理。深得陛下喜愛。本來,陛下是想立晉王為太子的。但是,因為當時皇后的阻攔,晉王並沒有成為儲君!”魯御史抿了一口酒,低聲說道。
聽魯御史這番話,呂恆心裡暗暗笑了笑。
如此看來,傳言中皇帝對皇后的思念,貌似是謠言啊!
至於說,皇后為什麼能干預儲君的事情。
呂恆對這件事,也知曉一些。
好像,好像當年陛下的登基,就是藉助了皇后一脈的力量。而且,其中隱秘的事情,也見不得過。
故而,皇帝為了掩飾秘密,只能答應皇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