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成把握?”皇帝停下手中的夥計,抬起頭看了一眼魯御史後,神sè依然淡然。只是,那握著奏摺的手,卻是在微微顫抖著。
“十成!”魯御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皇帝的手猛地一顫,奏摺嘩啦一聲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你,敢肯定?”皇帝臉sè中帶著震驚,痛心之sè,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魯御史沉聲問道。
“是的,陛下!”魯御史依然是那副死人臉,神態依然恭敬。只是,在他的背後,卻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魯御史做官處事極為謹慎”而且極為忠誠。正因為如此,皇帝才會讓他擔任夜鶯頭目一職。所以,經由他嘴裡說出的話,基本上,都是真的。
“而且,經過這些天,臣手下的人調查。北營的很多將官,已經決定效命太子殿下。陛下,臣怕”說到這裡,魯御史抬起頭,看了一眼眼瞼微微垂下的陛下,想了想,還是決定音沉默了下來。
至於他怕什麼,皇帝心裡極為的清楚。
前些時日,太子經過一系列的血腥〖鎮〗壓,已經將他的幾個對手打壓至死。之所以沒有斬殺掉他的那幾個兄弟,完全是因為懼怕自己。
如今太子一系,一家獨大。而且,還得到了北營的支援,那,那如果自己對太子實行太過jī烈的打壓,相比以太子的愚蠢好暴躁,極有可能鋌而走險,動政變!
幾天前,生在小武身上的刺殺行動,就是對皇帝的一次試探!
死一般的沉默後,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神sè呆的皇帝。微微嘆了一口氣,彎下腰將地上的奏摺撿了起來,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小王爺怎樣了?”皇帝有些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閉著眼鼻,低聲詢問道。那蒼老的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充滿了痛惜之sè。
“昨日,太醫已經看過了,小王爺已無大礙!這兩日,臣已經安排了夜鶯分佈在王府四周,嚴密盤擦過往人等,小王爺絕對安全!”魯御史聽陛下問起小王爺的事情,那張死人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說起來,他也很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王爺,嗯,雖然說,小王爺經常會欺負自己,比如說,已經把自己心愛的鬍子,拔得不剩下幾根了。但是,魯御史每次見到小王爺,心裡都是很開心的。
“那便好!”皇帝聽到這個訊息後,蒼老的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小王爺遇刺的事情,是太子乾的?”皇帝捋了捋鬍子,語氣平靜的可怕,那雙深邃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yīn狠之sè,看著魯御史,沉聲問道。
“是!”魯御史低著頭,神sè猶豫了一下,抱拳回答很是簡略的道。
在魯御史回答完畢後,皇帝心中隱隱一痛。臉上的表xìng。複雜難以言明。
“傳旨!”心中的疑huò得到確認,皇帝心裡對太子的最後一絲容忍,也隨之消失了。他的神sè,彷彿在這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之sè。淡淡說道。
桌子前,魯御史聽到陛下這句話後,心中頓時一凜。
“宣淮南王太原節使武寧遠,接到聖旨後,即刻率軍入京,不得延誤!”皇帝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念著,話語中,凜冽的殺氣瀰漫而出。
“宣益州知府張文山,儘快解決益州之事,務必在十二月底前,抵達京師!宣江寧府尹洪全,即刻赴京,任兵部shì郎一職!宣!”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皇帝的語氣越來越冷酷。
書桌前,魯御史恭敬地跪在地上,一邊寫著陛下傳達出的命令,一邊偷偷的抬起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看著玉牌上,那一道道命令,魯御史心驚之極。
這些人,全部都是淮南王武寧遠一系的人馬。而淮南王,卻是小王爺身後最有力的支持者。
看來,前些時日東京傳言的,陛下要立小王爺的事情,恐怕是真的啊!
等到魯御史戰戰兢兢的奏命而去後,一直坐在那裡,宛若石像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的皇帝,終於是睜開了眼睛,那雙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裡,滿是冰霜冷酷之sè。
“是你逼朕動手的!”皇帝端起書桌上,已經冰涼的茶水,顫抖著張開嘴chún,抿了一口後。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低聲喃喃道。
御書房內,寂鼻無聲。
皇帝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突然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