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rì,東京中哭聲連天,悸動悲呼聲連綿不絕。
聽著外面那哭訴的聲音,街道一旁的酒館裡,呂恆坐在靠窗的酒桌前,握著酒樽的手,輕輕一顫。
轉過頭,看一眼十里長街相送的場景,還有那紛揚的紙錢裡,那冰冷而去的棺柩。
呂恆長嘆一聲,目光有些迷離,輕聲道:“江北亭,那棋局還沒下完呢!”
……
翌rì,張家子孫上門求見。
將張文山臨終前的信,轉交給了呂恆。
當時,呂恆正坐在房裡,靜靜的為皇太孫,也就是即將登基的皇帝,講解接下來五年的計劃方案。
等阿貴將那一張信,交到了呂恆手裡後。
緊張兮兮的小武,拉長脖子看了一眼。見老師轉過頭來後,又連忙正襟危坐。
“張大人說什麼?”
見呂恆一臉無奈苦笑的樣子,收起了信封。皇太孫心裡好奇之下,小聲開口問道。
呂恆轉過頭,看了皇太孫一眼。見他好奇非常,笑了笑,便將那信封遞給了他。
皇太孫嘿嘿一笑,擦了擦手後,連忙接過來。
展開來,看了一眼,皇太孫頓時眉開眼笑,如釋重負。
信上。只有幾個字,但卻意義非凡。
信曰: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拜託了!文山敬上!
看著皇太孫在一旁。眉開眼笑的樣子。呂恆卻是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本想著,趕緊趁著這兩天,把事情跟皇太孫交代一下,然後抓緊時間北上的。
沒想到。這僅僅是遲走了一天,就趕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哎。老頭啊。
都死了,還不讓我省心啊!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事兒,還非得給我一個無法拒絕的遺。
一旁。皇太孫拿著信紙。端詳著信上那幾個字,心裡欣喜之極。
這兩天,老師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不管的給自己灌輸著各種各樣的姿勢。
稍有懈怠,必定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臭罵。
剛開始的時候,皇太孫還不明就裡。以為老師這是怎麼了。但是隨後想了想,便發現。老師這似乎是要走的意思啊。
趁早把自己教會,趁早走人。
皇太孫心裡難捨之下,便想著法子,能讓老師留下,教自己如何治國。
但,無奈老師去意已決。無奈自己怎麼說,老師都是搖頭拒絕。
沒想到,已經仙逝的張大人,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嘖嘖,真是幫了我大忙啊,哈哈!
現在,再看看,老師那愁眉苦臉的樣子,皇太孫心裡像是六月天吃了寒冰一樣,從頭爽到腳。
“看是不是很好笑?”呂恆心裡不爽之下,正好看到了皇太孫在一旁偷笑,心裡的憋屈,正好找到了出氣口。伸出手,輕彈了一下身上的褶皺後,呂恆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太孫,笑著問道。
皇太孫脖子縮了縮,連忙搖頭,做乖巧樣道:“不好笑,不好笑!”
呂恆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後,揹著手,走到了門前。
抬起頭,看著外面天高氣爽的藍天白雲,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皇太孫,你要對得起大周的每一個人,不管是惡人,還是善人。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貧民百姓!你記住了嗎?”
皇太孫不明就裡,皺眉道:“對得起?”
呂恆點點頭,輕聲道:“是,對得起!一定要對得起!”
對得起這三個字,呂恆說的很重。
皇太孫皺眉尋思了片刻後,突然想到了今天二人說的題目:法制!
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拱手彎腰道:“學生謹記!”
呂恆點點頭,笑了笑道:“只有對得起,也就是堅持法制,江山必然萬代傳承,社稷永遠不會傾倒。如果,一旦朝綱敗壞,律法被人踐踏,那便是自斷手腳,自毀江山!”
風吹來,衣抉紛飛。
稍稍的涼意隨風吹來,呂恆緊了緊身上的長衫,轉過頭,看著一臉肅然的皇太孫,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沉聲道:“對得起天下所有人,這就是治國之法!”
隨後,呂恆輕輕的拍了拍皇太孫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包括你!”
皇太孫身體微顫,重重點頭:“學生謹記在心!”
呂恆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外面天寒地凍的北國風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