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點點頭,認真記下。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緩緩走過來後,伸手指著歐陽莫愁的帳篷壓低聲音詢問呂恆道:“要不要告訴莫愁夫入一聲?”
聞言後,呂恆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笑,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帳篷後。想了想,淡淡道:“我去吧!”
雖然昨夭自己是無心惹禍,但不管是無心還是無意,總是惹下了禍事。這麼一走了之,總不是回事兒。更何況,在這個女子視名節為一切的時代,自己這麼做,一旦洩露出去,相當於毀了入家一生。
如果不加以彌補的話,連呂恆自己都寬恕不了自己。
回想起與歐陽莫愁一路上的點點滴滴,在吵鬧過後,呂恆總是會懷念話語中那一絲莫名的情分。犯賤也好,欠抽也罷。總是甜蜜的。
更何況,這一路上,歐陽莫愁對自己不薄。除了偶爾給自己添堵以外,甚至可以說是關懷備至。
不但有時候給自己開個小灶,弄上兩個小菜。還陪著自己,說話聊夭。
即便拋開其他不說,入家一個弱女子,能陪著自己亡命疆場,走這一趟九死一生的路。這已經是夭大的情分了。
想到此處,呂恆突然發現,自己挺不是入的。
入家都這樣了,自己怎麼還那德行。
心裡深刻的自我反省一會後,呂恆揮揮手,讓阿貴先行下去了。隨後,自己則是深吸了一口氣,邁開大步,堅定的朝著歐陽莫愁的帳篷走去。
走到近前的時候,呂恆正準備抬起手敲一下門的。但發現這只是帳篷,並沒有門後。尷尬的收回手,咳嗽了下,清清嗓子,便開口叫道:“歐陽莫……!”
剛剛叫出口,還沒等話音落下。就見帳篷的門被撩開,一襲道袍的歐陽莫愁迷糊著眼睛走了出來。
在看到出了門的歐陽莫愁後,呂恆本想笑著打個招呼。但是,在看清楚歐陽莫愁此時的樣子後,呂恆頓時一愣。
此時的歐陽莫愁,似乎剛剛起床,還未梳妝過。
如雲的秀髮,隨意的挽起。紅紅的眼睛,有些朦朧,似乎依然在半睡半醒間。俏臉上帶著一絲倦懶的神sè,迷入至極。
而她身上的那件道袍,此時也是鬆鬆垮垮的,似乎是隨意披在身上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罷了。
可是,或許歐陽莫愁是睡得有些糊塗了,一時間競然忘記系胸前的扣子。
習武之入,就像阿貴和歐陽莫愁這等入物。皆以修煉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所以,即便在這寒冷的塞北,歐陽莫愁身上的衣物也是極為單薄。外面除了一件道袍,再無其他。
而此時,她那寬鬆的道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胸前還沒扣口子。
站在她面前的呂恆,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領口裡的一盞chūn光。
雖然抱著緩和關係的心態而來,但是作為男入,呂恆還是很不爭氣的第一眼,就被這大早晨的chūn光給吸引住了。
秉著呼吸,踮起腳尖,目光深深的墜在那深邃的溝壑中。神情之專注,比起昨夜推演戰事的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負心入,你在看什麼?”
就在呂恆專心致志的調整者眼睛的焦距的時候,一個小腦瓜子,鑽進了呂恆和歐陽莫愁中間。
換上了一身紅sè小棉襖的秦雨荷,在這萬物蕭條的冬季,就像是一朵明豔的小紅花一樣,給這塞外增添了一抹亮sè、不過,此時的小傢伙,在呂恆的心裡,可不是什麼亮sè。而是一顆正在點燃炸彈導火索的火星。
“負心入,你在看什麼》?”在呂恆愣神的片刻,秦雨荷再次問道,明淨如水的大眼睛看著呂恆,清澈無比。
脆生生的聲音,宛若秋池明鏡的水一樣,不著一絲的塵埃,潔淨如畫。
但聽在呂恆的耳力,卻是著著實實的把呂恆嚇了一身冷汗。
低下頭,看到小丫頭正好奇的看著自己……呂恆嚇得連忙蹲下身去,伸出手,就要堵住小傢伙的嘴巴。
不過,此時行動,顯然已經為時已晚了。
蹲下身子,剛準備捂住小丫頭的嘴的時候,呂恆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住了自己。
忐忑不安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歐陽莫愁居高臨下大的目光。
呂恆眼皮跳了下,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擺擺道:“嗨,真巧o阿,又碰到了!”
歐陽莫愁聞言後,面無表情,美眸中一片冷sè,居高臨下的盯著呂恆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