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一點兒都不好玩。”雲朵站在花園裡,看著緊跟著出來的周澤,皺著眉頭一語雙關地道。
“學妹生氣了?”周澤毫不在意地掐下一朵開得絢麗奪目的蘭花,“一拳古而媚,美人伴幽獨,果然是相得益彰。”
“看來學長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安寧日子了?”雲朵煩燥得想殺人,偏生實在沒有藉口,雲媽媽可還在客廳裡‘審’著風大少,想來一會兒就該重點照顧這位‘閨女的追求者‘了。
“學妹此言差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澤不過有求美之心,何置於就有如此罪行了。”周澤輕佻地將蘭花遞到雲朵面前,一雙桃花眼中閃爍著嬌異的光芒。
雲朵正想發作,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周澤從容地退後幾步,靠在外廊的欄杆外,遙遙望著這邊。
“喂,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雲朵很是奇怪,由於彼此的特殊身份,他們私下裡極少聯絡,雲朵很謹慎地沒有叫名字。
“哦,沒什麼。”電話那邊傳來江密一慣憨厚的聲音,“我最近得了一個培養蘭花的方子,自個兒養了一盆春蘭,長得可好,不是記著你那兒也有一盆春蘭嗎?當初你還看我喜歡,想送我來著,只是我自已不會弄,送給我也是白給,如今可不一樣了,我自已學會了,可就是自個兒的本事,定會養出比你的春蘭還漂亮的花兒來的。不過我只是學會了養蘭,我可知道,你那兒的奇花異草可多著呢。什麼時候送我幾盆讓我試試手?“
雲朵呆呆地聽著電話裡傳來的莫名其妙的話,一種從末有過的感覺充溢著所有的感觀,酸澀,感動,擔憂,還有歉意…
打了這麼一通電話,他也是要擔好大的風險的吧?
怪不得直接找上門了。
原來如此。
“好。我知道了,需要的話。再送你一些也無防,就不知道你能不能都學了去。”雲朵輕鬆地以半開玩笑的話回答道,“我這裡還有事,下次回京。我請你吃飯,再帶一盆變異雙蕊蘭給你。”
“好,就這麼說定了,拜拜,“江密明白雲朵聽懂了,也就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雲朵那麼聰敏,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至於什麼變異雙蕊蘭,他還真不明白。
他不明白。不遠處的周澤卻很清楚,常年習武之人,耳目聰明較普通人強的多。他又是有心要聽,不過幾步的距離,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對雲朵說了什麼,卻是一清二楚。
也因此更加意外。
雙蕊蘭啊,那是地球上已經瀕臨滅絕的蘭科品種。更何況還是變異的。
那是真正快要滅絕的,可不是像大熊貓那般說是僅餘多少多少隻。實際上好點的動物園裡都能看到,不過擔著個國寶的名聲,便尊貴起來。
“沒想到雲朵學妹還有一手伺弄花草的絕學啊,真正的世外高人都如學妹這般麼?”周澤毫不避諱剛才‘偷聽’別人講電話的事實。
“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學長白讀了這麼多年書,連這兩句話都不知道嗎?”雲朵一點兒也不客氣地抵了回去,面上便露出十分厭惡的神情來。
饒是周澤八面玲瓏心,也有點接不下去了,他身為京城的名公子,不論背後怎麼議論,當著他的面,個個都是畢恭畢敬,誰敢給他甩臉子瞧,偏偏到了雲朵這裡,如此底聲下氣,不僅沒有討到半點好,還得來了一點兒都不掩飾地憎惡,不過沒關係,周澤望著雲朵轉身就走的背影,女人再怎麼傲,到了床上還不是都一樣。
回到客廳的時候,風旭言正好雲媽媽聊得起勁兒,風旭言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正說著“聽說下個月就有一場曼莎時裝秀,到時候我把邀請函給伯母送過來..“
雲朵黑線。
二個月不見,風大少都學會川劇的絕學變臉了,看人下菜變得那叫一個快,尼瑪你的冰山臉呢?你的寂寞如雪神秘莫測惜字如金高人風範呢?就算雲朵已經習慣了他在她面前那截然不同的一面,但從親身經歷者變成了第三者,看著他在自個兒面前對另一個人笑顏如花地聊著女人的話題,這種感覺…..簡直太驚悚了有沒有?
“朵啊,快去廚房看看午飯怎麼還沒好?咦,阿澤呢?“
雲朵一陣惡寒,阿澤,什麼時候你們這麼熟了。
風旭言的目光隨著雲朵的身影移動,聽見雲媽媽的問,連忙道,“伯母,我去看看好了,花園這麼大,不會是迷路了吧?”
雲朵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把嘴邊的笑意隱忍下去,迷路?虧他能想出這樣的藉口來,這是不著痕跡地給人上眼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