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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是敗下陣來,心有不甘,冷瞠了眼旖如,即便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沒承想崇和大公子亦然大駕光臨,榮幸之至。”

原是歸仲元的嫡長孫,戶部侍郎歸崇和。耳聞蒼秋冷淡譏諷,匆匆掃了這位表親一眼,轉而望向臺上的少女。頗是意外,旖如怔然凝望歸敬和先前落坐的位置,悽然而笑。正暗忖箇中微妙,臺上的春媽媽如釋重負,喜逐顏開,宣佈競得旖如初夜者是為繇州州尹雲大官人,即便興沖沖地領著旖如一路來到我們的包廂。

“可要我給裴小姐開苞?”

瞅了我一眼,蒼秋終是破顏,嬉皮笑臉。不若亭立在旁的青衣少女惱紅了臉,我習以為常,面不改色,抬手一肘子擊向他的前胸。痛哼了聲,登徒子哀怨相睇,近旁親密如初的兩位紅顏知己抱頭笑彎了腰。

“累了一天,裴丫頭趕緊回去歇息,明兒個咱們再來滿芳樓替你贖身。”

女州牧邊笑邊道。許是峰迴路轉,脫離苦海,旖如紅了眼,哽咽稱是。待和鴇母一同離去,蒼秋掂量著天色已晚,打算帶我回客棧再住一宿,然是攜手出了包廂,我悠步走在後方,凝望冷清的底堂,兀自沉思,忽聽他妒意濃重,陰陽怪氣:“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家,可莫要隨隨便便向人打聽事兒……”

我失笑,隨口敷衍。然未承想便是這場無傷大雅的風波,從此埋下顛覆我爾後人生的禍患。

拾叄章 · 兩生 '一'

“你去歇息,我來給夕兒喂藥。”

未待蒼秋近前,嬌俏倩影迅疾橫身去路:“服侍湯藥這等丫鬟做的粗活,怎能勞煩少爺?”不由分說,劈手奪回適才被登徒子搶去的瓷碗,“既然少爺和小姐還未成親,出入女兒家的閨房,怎生有辱小姐的名節,還是請少爺您出外避嫌。”

許是記恨兩日前登徒子一時興起的戲言,清麗少女冷若霜雪,振振有辭。然待坐到床緣,扶我起身喝藥,即又換上笑臉,軟言溫語:“我讓蒼祈在藥里加了冰糖,喝起來當不會像昨兒個那麼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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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比翻書尤快,前後判若兩人。我惟是乾笑,瞅了眼寒芒凜冽的銀面具,明眸冷怒,與我眼鋒相觸,即又小媳婦兒樣的幽怨。不由抿唇,忍俊不已,想這登徒子眼下定是悔不當初,引狼入室。可旖如已然家破人亡,無處可去,有她在旁,登徒子怎生規矩了許多,我眨了眨眼,佯作愛莫能助,即便徐徐喝下那碗自討苦吃的湯藥。

先前風寒未愈,那日伴舞衣衫單薄,不甚爭氣,回到客棧後,半夜又發起了高燒,病勢遽然加重,只得在這平涼城裡多耽擱了兩日。且在清倌競拍的第二天,蒼秋身邊那位向來不苟言笑的隨身近從難得愁眉苦臉,只因代自家少爺去滿芳樓給旖如贖身,孑然而去,負累而歸。尤記得瞧見緊扯著蒼祈的衣袖隨來客棧的小妮子,蒼秋尚且嬉笑調侃,可相處不過兩日,已然勢同水火。雖是墊付贖銀的金主,小妮子毫不感念,處處針鋒相對。更是不齒登徒子對我無禮輕薄,幾是寸步不離,整日守在我榻邊。不能像往日那樣隨心所欲地與我親近,登徒子自然怒火中燒。可禺州的裴州牧因是通敵叛國,滿門抄斬,僥倖逃生的旖如而今已是無親無故,只求我收她為婢,侍奉左右,以報恩德。怎生是位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我自不能將她當作丫鬟使喚,可這犟脾氣的小妮子尚未及笄,無技傍身,總不能任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繇州流落飄零。於是軟硬兼施,總算逼得登徒子點頭,允她同去瀾翎。然是望著頗是忘恩負義、對蒼秋橫眉豎眼的裴大姑娘,我淡悵莞爾。

兩日來朝夕相對,對小妮子的脾性已知一二。涉世未深,心地純良,如若不是逢此家變,想必現在仍是達官家嬌憨可人的三小姐。可巧的是,茈承乾亦為三皇女,更許是我同樣遭逢變故,同病相憐。躊了一躊,看向眼神不善的登徒子:“這兩天病著,沒怎麼和旖如好生敘話,你且出去走走,讓我們兩個說會女兒家的私房話。”

蒼秋聞言,眸瞳驟縮,很是自然地遷怒旖如,漠冷睥睨,苦大仇深。小妮子自是不甘示弱,很是有些男子氣概,抬手環擁住我,冷眼以對。一時火光四濺,我搖首無奈,半晌仍不見動靜,揮了揮手,故作不耐:“還不快滾?!”

豪放不羈的女州牧滕少雋亦曰,她這個師弟尤擅得寸進尺,在他面前斷不可矜持,須得直截了當,拳打腳踢。惟是可惜我不若女州牧那樣武藝高強,惟是瞠目,釁然挑眉,便聽登徒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終是悻悻轉身,揚長而去。

“小姐這等德容出眾的絕色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