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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

只是一段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

滑落的滾燙液珠灼得面頰直生疼,我胡亂抹著臉,卻忘了自己正站在椅子上,冷不防一腳踩空,向前栽去……

“夕兒!”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及時將我抱了個滿懷。驀聞只有他方會喚出的暱稱,我心中一震,抬眸望去,渙散的視線只觸及一雙溫柔黯傷的墨瞳,我怔然探手,撫上埋於逆光的臉:“秋?”

環住我的手臂微是一震,輕柔撫去凝在我眼角的殘淚,將我抱得更緊。埋首溫暖胸膛,我生怕只是南柯一夢,緊環他的腰際:“我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就是會成為羲和的罪人又何妨?為他背這個千古難洗的罪孽,我認了……

“對不起。”

可聽他無力的道歉,我瞠目,卻只觸及虛渺的剪影。身體不聽使喚地癱軟下去,闔起漸重的眼眸,竭盡最後一絲氣力動了動唇:“為什麼……”

連你都希望我回宮即儲嗎……

不甘,卻亦只有悵然地閉攏眼眸。

“夕兒……”

意識漸然散去,只感雙唇一陣微涼,頗是陌生的粗糙指腹輕柔撫觸唇瓣半晌,終是落下溫潤綿長的輕吻。

“對不起……”

淡淡梅香拂過,終餘一息悵然。

貳拾貳章 · 黃雀 '一'

“唔——”

待是醒轉,頭漲欲裂,耳際嗡嗡作響。甫睜眸便嘗宿醉的惡果,只得搖首甩去陣陣襲湧而上的暈眩,勉強撐起身,餘光乍觸桌上的酒罈,低眸亦見頹倚床邊的短髮男子。我惟是自嘲一笑,原以為蒼秋尋來此地,卻是南柯一夢。亦許是昨晚和我一樣,喝得不省人事,否則依這苛守禮數的木頭斷不會做出這等孤男寡女同室過夜的背禮之舉……

偏首凝望晨曦中沉靜的半面睡顏,我笑了一笑,躡手躡腳地下床。春寒料峭,縱有武功底子,許亦難抵屋內刺骨的寒意。我搓了搓手臂,拉過尚有餘溫的被子,正要為朱雀守蓋上,可見男子唇角凝有一絲血跡,驚震焦喚:“即大人!”

忙是探手試他的鼻息,氣息微弱,扶正他的肩膀用力搖了一搖,仍未見醒轉,正要大聲呼救,可始料未及,忽聞門外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殘佞冷笑:“殿下昨兒個與即大人把酒言歡,微臣好生羨慕。”

我震懾,回眸對上那雙陰冷的眸子,驀得寒顫。玄武守未央,當日在瑤碧山上與朱雀守一同出現在囚洞,亦是在夢裡受命屠殺永徽宮宮人的少年武將。我不由驚惘:“你怎會在這裡?”

玄武守淡笑:“同是紫麾軍御守,微臣若要知悉即大人的下落,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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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有帶親隨同行,以為萬無一失,昨兒個朱雀守才會陪我喝酒撒瘋。如若其中有人與玄武守熟識,引他一路尋來此地,亦是不足為奇。可姑且不論玄武守緣何來此,凝望他諱莫如深的笑容,我忽生不祥之感,來者不善。但朱雀守命在旦夕,無暇細思,我不動聲色,說:“可請未大人念在同僚的份上,趕緊為即大人請位大夫。”

玄武守不置可否,冷笑漸深。求人不如求己,見他毫未施援之意,我也不自討沒趣,撿起掉落在地的被子蓋在朱雀守身上,即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請你讓開。”

不無意外遭遇攔阻,我冷睨了他一眼。男子不以為意,只側眸看向朱雀守,玩味道:“不知您是以「殿下」的身份命令微臣,還是以其他的身份,求我放行?”

腦海飛掠昨晚醉酒後的殘憶,我清冷一笑。原來這玄武守昨晚便到此地。一直蟄伏在外,未有現身相見,想是別有所圖。漠然相望,若有若無,近前那雙陰冷的眸子隱蘊一抹試探,我挑眉冷嗤,微抬起下頜:“未大人面前,「本宮」就是德藼親王。”

“哦?”

許是天生如此,稚氣猶在的面龐興味盎然,“正所謂酒後吐真言。微臣可真是被您昨晚說的話給弄糊塗了。”仔細端詳起我的容貌,他笑意漸深,“您到底是德藼殿下?還是「夕兒」?亦或是,「季悠然」?”

將我前生今世的名字倒背如流,好生佩服。面對他百般刁難,我不怒反笑。回首望了眼面色慘白的朱雀守,我平靜低眸,抬手解起身前的盤扣。

“您做什麼?!”

刺目笑臉驟然冷凝。罔顧他驚詫的目光,我脫去中衣,背過身去,半拉下褻衣,撩起長髮攬至身前,露出一大片肩膀。

“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