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取下槍來,壓上子彈,然後就蹲在那裡向豬瞄準,這次,豬確實看到了我,只見它一下子站了起來,準備向前竄去,就在這時,我的槍響了,只見它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打中了!我一下站了起來向前跑去,就在這時,那頭豬也挺了起來,在玉米地裡竄了起來。
我和那頭豬開始在地裡展開了馬拉松比賽,這回我是死咬住它的身影,決不讓它在我的視線裡再次的消失,它中彈了,肯定會跑不久的,就這樣,在磕磕絆絆的競跑中,那頭豬果然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它的奔跑便成了小跑,再後來,成了急急的走了,那樣子就和運動中的競走一樣,我也開始不慌不忙的了,在後面十幾米跟著它,它快我快,它慢我也慢,我要追死你,你不是能遛我好幾天嗎?我恨恨的叫罵著。
然而,在和我兜了一陣圈子的那頭豬,忽然又加快了腳步向玉米地外跑去,我跟出後,發現它竟然是一直奔著食堂的豬圈跑去,我緊跟在它的後面,只見它跑到豬圈前,連遲疑都沒有,直奔它撞開的那個洞口而去,到了洞口它便哧溜一下鑽了進去,我來看了那堵牆邊,也沒遲疑,翻身從上面而過。
這時,映入我眼簾的是,那頭豬靜靜的立在它的圈門前,倆眼一動不動的望著遠方的天際,在它的脖子上,有一個對穿的乒乓球那樣大的洞,隨著它的呼呼喘息聲,從洞裡撲哧撲哧的向外冒著血沫……
我立在它的面前,一時間心情變得格外的沉重起來,剛才射擊追捕的刺激興奮已是蕩然消失,這是我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豬,它一連串的做法讓我驚奇,它竟然為了躲避一死而採取了撞牆求生之路,而當它知道已難逃一死時又返回到家中,要死在家裡,我想起了那句話,葉落歸根,人是這樣,豬也是這樣嗎?而且,這頭豬竟然在高達二米多高的玉米地裡,人都不好確定位置的地方,在與人周旋幾天後,竟然能準確無誤的記著自己的家,還有自己撞開的洞還跑回來,這簡直是奇蹟,誰說豬是隻記吃不記打?
當時的情形後來在我的心中永遠的成為定格,一個是靜靜立在那裡眼望天邊的豬,而另一個就是低頭看著豬也是一動不動的我,豬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因為它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表情,而我,當時的內心裡是在深深的反省,我在畜牧那麼多天在看豬,但是至今也沒有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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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我們就是這樣默默的站立著,足有半小時,最後,我抬起了槍,槍口頂在它的耳朵上,輕輕一摟板機,隨著砰的一聲,那頭豬如一堵牆聲無息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頭豬從此在我的心裡深深的留下了影子,它比我見過的任何動物印象都要深,多年後,我把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渲染的寫了下來,發表在報上,題目就是“槍口下的豬”。
從那以後,我一直到司務長離任,再也沒有摸過殺豬刀。
我在這一章裡說了這麼多我對豬的認識理解,不知道是不是羅嗦跑題,其實,我當時在畜牧裡閒著時總愛去看豬,面對著豬又產生了很多的暇想,說實話,我在主觀上並不是有意識的去培養自己對事物的認識和觀察的能力,而是為了消磨時間,為了讓那個白白的屁股在我的腦子裡漸漸的淡化,減少一下自己那種單相思的痛楚,但是時間一長,我還真的鑽進去了,我開始對豬真的感了興趣,客觀上也就真的起到了遺忘“那個”的作用了。
就在我漸漸心平靜下來後,又一個人忽然鑽到了我的生活圈裡,把這一切又打亂了,這個人就是虎丫。
一
虎丫在前面我已經說過了,她身材長得非常豐滿,面板是白裡透紅,而且給人的感覺特嫩,就如連里老劉師傅用滷水點出的大豆腐似的,用手輕輕一按,顫巍巍的,而她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你,猶如湖水一樣的清澈,讓你不能有一絲絲的邪念,至於虎丫的性格,那可是頗有崔家之風,說好聽些是豪爽,說不好聽那就是耍大彪,這虎丫在連裡不愛和那些同齡的女伴們在一起,卻專愛和比她大的小夥子們在一起玩,但玩是玩,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小夥子在追求她,這裡有個難以啟齒的原因,那就是她那個家門實在是讓人不敢進。
虎丫參加工作一年多了,也是在畜牧隊,她飼養的是仔豬,每天放豬要從酒房門前走過,因為我和她倆個哥哥混得挺熟,後來又成了把兄弟,所以她對我特熱情,每次見到我都要打招呼:
帥哥,幹活呢?
這話容易讓人誤解,有兩個毛病,一是帥哥在當時讓外人聽到,容易讓人聯想到很有一些挑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