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靜氣地送到席初嘴邊。
“……阿謠?”他虛弱地打量她,薄唇翕動幾番,終是無聲地將那口粥吃了。
熱粥嚥下去,他遲疑再三,屏息詢問:“阿謠你……你不恨我了?”
“不恨你了。”虞謠笑笑,又一勺粥餵過去,“你既是為著我的命才動的手,我還恨你,豈不是很不識好歹?”
席初淺滯,沉默地吃粥,心下卻在想:不是那樣的。
是他對不住她。
他忽而覺得很難受,心中有千言萬語,可實在氣力不支,渾渾噩噩地說不出來。
虞謠見他安靜下來,也不急著再多說什麼,一勺接一勺地餵了小半碗粥下去,直至他搖頭:“不吃了。”
“那就再好好睡一會兒。”她柔聲。語畢命宮人撤了榻桌,自己也躺下來,笑意清淺地望著他,“我也睡一睡。”
“……好。”他點點頭,閉上眼睛。黑暗之中,疲累幾乎瞬間將他包裹,他昏昏地墜入夢鄉。心底殘存的幾許不安卻驅使著他伸出手,探進她的被子,想要感受她的存在。
但在指尖剛觸及她寢衣的柔軟衣料的剎那,他的神思忽而又多了幾分清明,下意識地懼於讓她察覺他的動作,手就這樣停住了,停在了她的袖口處,不動聲色地按住她的衣袖。
他想若她要離開,他攔不住,但這樣他至少能知道她要走。
虞謠躺在那裡半晌都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唯恐人擾他安睡。
等他睡得沉了,她才提心吊膽地翻了個身,抱住他的胳膊。
她傾身湊向他,額尖觸及他肩頭的瞬間,他衣衫上淺淡的松柏輕響沁入鼻中。這是極為熟悉的味道,一直陪伴著她,在過去、在夢中,在眼前。
頃刻之間,她心底的那股難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