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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等待是難捱的。一分一秒都是用痛苦作為代價來換取的。林家偉不知等了多久,也許僅僅十分鐘,也許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傳呼機終於響了,顯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馬上開啟手機,打過去是佔線,關機又等。等了一會兒,開啟手機又打,打通了,接電話的是女服務員,她說你好,我是開心酒家,先生你有事嗎?林家偉說現在有包廂嗎?我要帶位朋友來吃飯。服務員說,小間沒有了,只有大包,先生,你要來就來吧。

掛了機,林家偉頓覺一陣目眩,一切的一切都印證了他最初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無法忍受豆豆對他的無視,更無法忍受謊言的欺騙。來自內心深處的憤懣使他無法平息此時此刻的衝動,他幾乎不加任何思索的拔掉了電飯鍋上的插頭,決定要親臨開心酒家探個究竟,看看她到底與誰在開心。

開心酒家位於新橋路,那是一塊比較熱鬧的地段,酒家對面是橫貫東西的馬路,馬路的那邊是新建的休閒廣場。每到夏季,草坪泛綠,遊人如織,啤酒攤、地攤隨處可見,尤其到了晚上,更是人們休閒納涼的好去處。

林家偉打的來到開心酒家門口,嗓子已幹得冒火,他開門跳下車,付給司機10元錢,來不及等他找零錢就急衝衝地進了開心酒家。他決定要找到窩藏著她與另一個男人的包廂,然後冷不丁地闖進去,看看她與他到底是用餐還是在包廂中親熱。不管是用餐也罷親熱也罷,只要包廂中只有她與他,他就絕對不會對她客氣,他非要指著她的鼻尖問個所以然,“你不是說你回了你家嗎?你不是說你家裡有事嗎?我推掉了朋友的請吃請喝,給你做好了飯,你卻在這裡同別人約會。你這樣做不覺得卑鄙無恥嗎?你既然愛這位先生,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愛去,犯不著腳踏兩隻船,欺騙了這個再欺騙那個。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既傷害了我,同時,也傷害了你的這位朋友,這又何苦呢,你應該要學會尊重別人的人格,也要學會尊重你自己的人格,假如你還有人格的話。”

他就這樣懵懵懂懂的想著,不覺走到吧檯前,服務員小姐迎上來問:“先生,請問你們是幾位?”

他剛要說,我是來赴約的,有一個高挑個兒的女的和一位男士,他們在哪個包廂?可是,話剛剛到了嘴邊,又改口說:“有七八位,他們說好了要晚一點來,是不是沒有來?”

服務員說:“請問,他們是哪個單位的?”

林家偉說:“是刑警隊的,都是公安。”

服務員說:“他們還沒來。先生,要不,請你到包廂裡等一等。”

林家偉略一思忖說:“不進包廂了,我就在外面等一等吧。”

服務員就把林家偉讓到沙發上,並且給他泡了一杯茶。

林家偉連著喝了幾口茶,口裡才覺得不太乾了。冷靜了一會兒,想想,還是剋制一下好,別去闖包廂了,自己畢竟是有身份有地位又有家室的人,要真的吵起來對自己不好,那樣也有失風度與斯文,倒不如就這麼喝著茶,等著她。等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要微笑著假裝驚奇的樣子說:“我看像你,果真是你。吃過了?”她一定會驚奇得不知所措,然後會尷尬得面紅耳赤。或者說,他乾脆用蔑視的目光看著她卻假裝不認識她,她要是打招呼,最好的辦法是不要理睬她,或者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這樣,也同樣能把她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讓她無地自容。服務員又過來給他加了一些水。當他喝光了第二杯茶,顯然冷靜了許多,想想這些做法都不可取,這樣做,往往會把事情推到極端,倘若她真的與另一個男人單獨約會,即便把事情做過頭倒也無所謂,如果她與好幾個人一塊兒來,或者,她真的與家人來這裡聚會,豈不是把自己推到了尷尬的境地?想到這裡,他猛地站起來對服務員說:“對不起,我到外邊等等看,是不是他們正趕上執行任務來不了,或者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出得門來,當他穿過了馬路,另一個想法又在他的腦海裡產生了。他決定要守株待兔,找個隱蔽的地方盯著她,看她與誰出來,又到何處而去。他覺得這樣做應為上上策,一來可以保全自己,避免與她發生正面衝突,可視情況的進展進退自如,不至於把事情搞僵。二來可以更全面的瞭解事態的來龍去脈,搞清她這次約會的真正目的,如果是幾個人一起吃飯,完了作鳥獸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如果單獨同一個男人吃飯,完了又一起行動,問題就有些複雜化了。

林家偉一想起後一種結果,彷彿有一隻魔手掏進了他的胸膛,攪得他一刻都無法安寧,那個騎摩托的鏡頭像個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沉得令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