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於虹一下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比常琳還兇,整個包廂被她倆的笑聲啟用了,林家偉覺得在這種笑聲中有一種快感。
30 林家偉明顯地感覺到,自從喝了敵敵畏被搶救過來後,張桂花的精神支柱似乎被徹底擊垮了,從一個潑婦形象一下子轉變成病歪歪的樣子,成天不吃不喝臥床不起。女兒莎莎似乎受了媽媽的影響,對林家偉一反常態,目光中閃爍著冷漠與仇視,有時問她話,她也愛理不理。
林家偉對此心裡極不好受,覺得大人之間的感情問題不能影響到莎莎,莎莎現在還是個孩子,她必須集中精力,懷著一種良好的心態去學習,如果讓一個在校的中學生帶著家庭悲劇的陰影去上課,肯定會受影響,這樣的陰影也許會籠罩她的一生,影響她的未來與前途,要是這樣,他將會遺憾終生。
他打算好好地同莎莎談一談。
女兒懂事了,有些事藏著掖著反而對孩子的成長不利。
“莎莎,現在學習怎麼樣?”他終於瞅準了個適合談話的機會,想從她的學習狀況為契機,找到他所談的話題。
“你還關心我嗎?爸,你還關心你的女兒嗎?”莎莎十分冷淡地說。
林家偉一聽女兒這樣說話,心裡不是個滋味,知道他與她們母女間的隔閡已經很深了,便說:“莎莎,你怎麼用這種口氣同我說話。是的,爸因為工作有點忙,關心不夠,對不起女兒,但也不是不關心呀。”
莎莎說:“你把本給予我和媽媽的關懷與熱情給予了別人,所以,你對我們不但缺乏應有的關懷,而且還很厭惡……”
“莎莎!”林家偉呵斥說:“你怎麼用這樣的心態來看待爸爸,我不是說對不起你嗎?你還要讓爸怎麼樣,給你下跪不成?”
“本來嘛,你就是厭惡我和我媽。要是不厭惡,你也不可能向著別人,也不可能幫助別人來汙辱我媽。”
“莎莎,你這是聽誰說的?你根本不瞭解,也不知道真實情況,不要瞎說。”
“瞎說什麼呀瞎說?媽媽臉上的印記不就是鐵證嗎?那是誰留下的?爸,你要是說服不了我,我會對你記恨一輩子的。”莎莎說著說著,淚珠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莎莎,我不願意在你面前說你媽的半個不是,因為,我怕傷害你。大人之間的事你不知道,也不懂,我一句話兩句話也無法給你解釋清楚,我跟你媽媽生活了近20年,難道我不想珍惜嗎?可是,有些事兒你是無法理解的,也許等你長大了,成熟了,回過頭再想起我今天所說的話,才能覺得爸也有爸的難處。”
“爸,除非你重新回到我媽的身邊,回到我的身邊。否則,我是無法原諒你的,永遠無法原諒。你對媽媽太不公平了,為了一個女人,你非要把媽媽逼到絕路上去嗎?”
“莎莎,在對待父母上,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你媽媽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在情感問題上,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之所以不願意說你母親的不是,是因為你已經把你爸看得狗屁不是了,我真不願意讓你看低你的媽媽,那樣,對你的傷害會更大。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我想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永遠也不想明白你們大人的事,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我只知道同情我的媽媽,作為一個女人,她太辛苦了,忍辱負重,含辛茹苦地操持著這個家,到頭來卻差一點走上了絕路。”
“莎莎,你說什麼呀。”正在這時,張桂花進屋打斷了莎莎的話說。看莎莎淚人兒一般,張桂花就攬過她的頭撫摸著說:“莎莎,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媽媽就是這個命,生來就是這樣一個命。”
“不,媽媽,命,有時候也是掌握在人的手裡。她在哪兒住著?你告訴我,我要帶幾個同學,去為你報仇雪恨!”莎莎忽然揚起頭,那樣子有點像打不盡豺狼絕不下戰場的李鐵梅。
“傻孩子,你胡說些什麼?聽話,到隔牆屋裡做作業去,我跟你爸單獨談談。”張桂花說。
莎莎固執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林家偉與張桂花默默地對峙了好久,張桂花終於發話了。張桂花說:“孩子大了,有些事兒想瞞也瞞不住的。”
“你要給我談的就是這句話?”林家偉冷冷地說。
“不!還有。”張桂花說:“離婚對大人來說,也許是個解脫,但是,對孩子的傷害有多大你考慮過了沒有?莎莎能不能承受住父母離婚的打擊你想過沒有?”
“你不要拿孩子給我加壓力,或者來要挾我。試想,如果孩子生活在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