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么姑幾乎是無聲地發問，她的雙手不安分地撫摩著安陽的肩膀，坐到他身邊來，緊緊挨著他。

“悔我不該離開你……”

“還有呢？”

李么姑邊說話邊把安陽的身子扳轉向她，好像對他早就熟悉了似的。雙手從他的肩膀，轉而撫摩著他的頸脖，輕扯著他的耳垂，又撫摩他的臉，彷彿她有權利對安陽親暱一般。

安陽不再躲避，不再梗著脖子，只是任憑她那雙粗實的手，一遍遍撫摩著自己。他的胸脯不停地起伏著，雙手也不由自主地伸過去環抱著她的腰肢。

他感覺她的肌肉抽緊了一下。

她催促說：

“你說呀，咋不往下說了。我要你說。”

“悔我一把推倒了你。回到寨子上，我真擔心你摔傷了。”

“你真這麼想著我？”

“真。”

陡地，她的雙手一左一右扯住了他的兩隻耳朵，兩眼睜得大大的，凝視著他，兩片嘴唇飢渴地嚅動著。

安陽的呼吸急促起來，眼睛裡只看見李么姑黑黝黝的泛著激動光澤的臉，李么姑聳得高高的胸脯挺起來又退下去，花布衫下像有兩隻兔子不安分地在拱動。

安陽只覺得李么姑身上的氣息要把他吸附過去，他不知不覺地向著李么姑越挨越近。

李么姑嘴裡低低地吼出一聲，猛地把安陽的腦殼重重地一扳，緊摟在她的懷裡，顫聲喚著：

“么……我的么弟，親么弟！”

安陽渾身也隨之一顫，他的臉埋在她柔軟溫香的懷抱裡，貪婪地嗅吸著從她的身上散發出的芬芳。他的雙手也緊緊地抱住了李么姑。

他的腦殼一陣眩暈，他記得那天黃昏她也喊了一聲“么”。在涼水井，已婚的女子常常口沒遮攔，對付那些說流話挑逗調戲她們的男子，她們經常叫這些男人“么兒”，以從氣勢上壓倒他們。那天李么姑喊出一聲“么”，安陽以為她也是如此，不由感受了侮辱。這會兒，聽清了她是喊他“么弟”，他不覺一陣感動。

隔著花布衫，安陽的雙手也輕柔地撫摩著她的背脊，那是成熟女性柔軟溫潤的體態。

李么姑的身子往起一聳，利索地坐在安陽的膝蓋上。

安陽順勢緊緊地環抱著她。一隻手試探地托住了她顫動不已的Ru房，就是不敢用力。

“摸，你摸呀，親么么。”

李么姑眼花迷醉地瞅著他，催促說：

“跟你說，摸著我舒服，你、你還怕個啥……”

安陽輕輕地撫摩她的Ru房，心頭突突地跳，感到從未有過的酥軟和愜意。

李么姑從肺腑裡籲出一口長聲“么么”的呻吟，她雙手緊抱著安陽，激動得發燙的臉頰緊緊地貼在安陽的臉上。

“快活死了呀，安陽，你……你真願同我好？”

“願。”

“喜歡我？”

“喜歡。”

“喜歡我的啥子？”

“喜歡你的臉……”

“好看嗎？”

“美……”

“還美呢，醜死了。”話是這麼說，可她的聲氣是出自肺腑般歡樂的。

“哪個說？”安陽正色道，“瞧你的臉，眼睛是大的，亮亮的，鼻樑是直的，嘴唇是厚實的發亮的，身子骨是健壯的。涼水井寨子上，有人眼睛大，鼻樑是塌的，有人嘴唇薄，眼睛是小的。哪個女人能同你比……”

“啊唷，安陽，你把我誇得要成仙了！”

李么姑的臉上泛過一陣一陣興奮的紅暈，沒待他講完，李么姑聲音發抖地叫起來　。

“我是說的真心話。”

李么姑的額頭抵住了安陽。

“可我臉黑……”

“我喜歡。”

“再說一句，安陽，說……”

安陽想起了過去書上的話，忍不住說：

“我愛你，么姑。”

“哦，好安陽，你再說一遍，說呀！”

（）

“李么姑，我愛你。”

“哎呀，我真歡喜不盡了，安陽。曉得為啥子嗎？”

安陽搖頭。

李么姑聲氣發顫地說：

“昌華的爹，我都和他生下兩個娃娃了，他也沒對我說過一句這樣親的話。安陽，我的心都歡得在抖。”

陣陣驚喜掠過李么姑的臉，她戰抖地張開兩片嘴唇。

安陽笨拙地聳起嘴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