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添福。”
裴荃磕頭,辛夫人和孟氏也唯唯諾諾,滿口答應。
裴老夫人看向辛夫人:“全哥也不小了,過了年就滿五歲,該好好教教規矩,往後不許再隨意領去宋家了。”
辛夫人一愣,遲疑了下:“那邊自己跑來接……”
裴老夫人哼了一聲,盯著辛夫人:“他是姓裴還是姓宋?你只為兒子著想,怎就不為孫子著想?”
辛夫人滿臉通紅,訕訕地低下了頭。
第 43 章
裴右安的這個下半夜; 一直都是醒著的。
他雖一向少眠,但常年超乎常人所能企及的自律; 令他也養成了一種習慣; 哪怕思慮再重; 到了身體感到應當休息的時候,躺下去; 很快也就能摒除雜念入睡,睡眠方可養津生精,而像昨夜這樣,整個下半夜; 他就一直醒著,沒有片刻的閤眼,並不多見。
昨夜他娶了她; 並且和她有了男女之間的肌膚相親。
枕畔驟然多出了一個人; 還是女子; 這於他而言,實在是種前所未有的的感受。這和從前那次在孟木府,她趁他醉後爬上了他的床,他稀裡糊塗擁她睡了一夜的情況完全不同。
昨夜,在他為她履行自己作為新婚丈夫洞房之夜的本分之時,他其實還是相當留意她的反應的。
她在他身下一動不動,娥眉緊蹙; 雙目閉著; 從頭至尾; 他很確定,她甚至沒有睜眼看過他一眼,似乎正在忍受一樁她並不十分樂意而又不得不經歷的事情。
於是他在她的身上,愈發謹慎,儘量不去碰觸她或許並不願他碰觸的地方。
這也讓裴右安再次確定了一個由來已久的念頭。從一開始,這個小表妹留在他身邊,百般討他歡心,乃至於處心積慮做出那種匪夷所思之事,繼而要他娶她,只是出於避禍的緣故。這個洞房夜,她的委曲求全,應該也只是考慮要以這種方式,來穩固她和他剛結成的夫妻關係。
今夜他原本完全可以無視她的,但想到明早她可能遇到的尷尬和此刻被自己所拒的傷心失望,終究還是不忍。
她肯因憐憫之心便救下了一個原本毫無干係的瀕死之人,可見還是能教好的。既然娶了她,當讓她徹底安心。當時,他朝她伸臂過去的時候,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她是為了避禍而依附於他,這個念頭也不是今晚才有。他早就知道了。但從前,他並沒覺得如何排斥,唯此刻,這個特殊的時刻,將她壓在了身下,相同的念頭再次冒出之時,他才體味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平日完全不同的不快之感。
畢竟,他也不是聖人。吃著五穀雜糧的血氣之身,誰又會是聖人。他答應娶她,也真的娶了她,對於那夜發生的意外來說,他已做到了仁至義盡,今夜他原本也並不覺得自己有心情去和她做這種事情的。
幼年因為體弱的緣故,他曾遇到過為他調治身體的各種各樣的醫士,其中有聖手大家,自然也有所謂的奇能異士。在他十歲的時候,曾有一道士,以辟穀修氣而聞名,據傳兩百歲了,看起來依舊發黑皮潤,猶如中年,衛國公慕名,將道士請來,教他呼吸吐納,強身健體,一段時間之後,有一天,道士拿出一本心經,教他說,可照心經所載,以處子陰,精練氣,日後必定百病全消,要求尋來符合條件的少女用以試煉。衛國公那時知道了,這道士也就年過花甲,比常人保養的好些罷了,根本沒有兩百歲,於是將人趕走。所謂的心經練氣,自然也就停留在了理論層面。
那道士所傳的調息吐納之法確實有用,多年以來,裴右安一直堅持,並且有所受益,而所謂的心經,則是裴右安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男女事上所領受到過的唯一一次的隱晦的教化。
那麼多年過去了,這事他原本再沒記起過了,但此刻,鬼使神差般地,在他的腦海裡,竟浮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印象。
他天資過人,從小讀書便過目不忘,那冊心經上的內容,當時道士取出之時,他雖只一目十行地掃了幾眼,但此刻一想起來,便立刻浮出腦海,畫面栩栩如生。
望著她在自己身下閉目忍受般的模樣,裴右安的心裡,忽竟生出了一個帶了邪惡的念頭。
要是他拿道士心經上的法子去對付她,此刻她又會怎樣?
只是那念頭一掠而過,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她便似乎因為不適,身子在他身下略略扭了幾下,當時他便控制不住,草草了事,一陣**過後,後背熱汗還未消去,看到她閉目蜷在自己身畔,身上僅存衣物凌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