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演戲,繼續裝,二是給他一根胡蘿蔔,並狠狠抽他一鞭子,恩威並用,讓他更加努力地為集團公司賣命。萬一真搞成上市公司了,說不定就真像他當初給黃鑫龍描述的那樣,把所有的優質資產和業績都集中到華中公司,然後來一個十送十配八,一下子圈幾個億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麼想著,吳嘵春就多少感到了一絲安慰,終於漸漸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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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公司》二(57)
吳曉春是睡著了,但李惟誠卻無法入睡。
雖然都是董事,但李惟誠畢竟是老董事,而且還兼著董事局主席助理,在集團公司實際地位仍然比吳曉春高,或者說黃鑫龍對李惟誠更瞭解一些,更信任一些,因此,李惟誠在集團公司的位置比吳曉春重要。李惟誠讓吳曉春一個人先回武漢,他自己過幾天才來,說他在深圳要先處理點事,這樣做並不是擺架子,也不是故弄玄虛,更不是矯情,而是他確實有事,有大事,有關係到黃鑫龍在新天地集團公司董事局主席寶座能不能保的大事情。
其實,當天晚上幾個老職員對吳曉春說的那些話還只是冰山一角,實際情況遠比他們描述的嚴重許多,也複雜許多。簡單點說吧,當初黃鑫龍挑頭組建上市公司的時候,絕大多數人對上市公司的優越性還沒有充分認識,因此,當時整個深圳沒有一家正經的國營大企業願意挑這個頭,所以才輪到黃鑫龍,可是現在,傻子也看出上市公司的妙處了,上市公司不僅可以從大陸市場圈錢,而且還能到香港市場再圈錢,不僅能圈一次錢,而且能圈多次錢,關鍵是圈來的錢既不用付利息,還可以永遠不用償還,這樣的好事情哪個不願意沾?不僅如此,“上市”兩個字本身就是招牌,別的不說,就說吳曉春,一到武漢,人生地不熟,可就是憑著上市公司這塊招牌,不僅順利地從當地銀行貸到了款,而且還順利地在漢口火車站這樣的中心位置上批下了地。在武漢尚且如此,更何況在深圳當地了。所以,現在爭上市指標真可以用“打破頭”來形容。但無論怎麼爭,無論採用什麼手段爭甚至不擇手段來爭,每年的上市指標就那麼多,爭來爭去最後的結果就只能有兩條,第一,掌握這些指標的當權人物不管是*的還是廉正的,不管是真廉正的還是假廉正的,最後都能發財,而且是發大財,並且越來越發財。君不見幾乎所有的公司在取得上市資格之前都要帶著幾百萬上千萬到北京去活動嗎?所謂“活動”,就是砸錢,這麼多錢砸到什麼地方去了?當然不會扔到頤和園的昆明湖裡面去了,而是塞進了某些人的腰包裡。第二,不管能不能把“活動費”順利地砸出去,也不管砸的地方是不是對路,最終爭到上市指標的總是少數,沒有爭到上市指標的佔大多數。因此,也不知道從哪年哪月哪一天開始,一個新鮮名詞在古老的中國誕生了,這個新名詞有一個非常形象的名字——殼資源。“殼資源”名副其實。首先,它就剩一個“殼”,一個在證券市場擁有一席之地的“殼”,儘管裡面的東西可能早已經被全部掏空了,但只要有了這個“殼”,經過適當的資產置換或債務重組,就照樣能讓它洗心革面,煥然一新,成為一家有“題材”的上市公司,就照樣繼續發揮它的圈錢功能,達到圈錢效果;其次,它確實是資源,一種比金礦還要稀缺還要值錢的資源,因為再大的金礦也有開採枯竭的時候,而“上市公司”這個“殼”只要操作得當,不斷變換花樣地玩“資本運做”,就可能永葆圈錢的青春,成為永不枯竭的資金來源。如此,在人們透過正常的渠道什麼手段都用盡也爭取不到上市指標的情況下,把爭奪的目標拓展到“殼”上來是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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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公司》二(58)
這樣說不代表新天地公司就已經剩下一個“殼”,事實上,新天地公司雖然遭遇了一些麻煩和困難,但它還不至於淪為“殼”,它下面還有房地產公司,還有武漢的華中公司和上海的華東公司,還有下屬的計程車公司和長途巴士公司,它還沒有完全被掏空,沒有完全脫變成“殼”,所以,別人要想打它的主意,不能簡單地把它當做“殼”對待,必須另闢溪徑。這個溪徑就是奪取黃鑫龍的主席寶座。
上市公司也叫公眾公司,意思就是大家的公司,具體地說,就是凡是擁有該公司股票的人都是公司老闆,因此,黃鑫龍的一個口頭禪就是“我是為廣大股民打工”的。話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並不是每個購買了新天地集團股票的人都要來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如果每個購買了上市公司股票的股民都來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