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更可悲悽涼。
心中充滿自憐,可嘆可哀。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想、不願將自己想得那麼悽慘。所以,她特別打扮了一下,還化了妝,穿上柔氣的衣服和高跟鞋。
約在購物中心大門口。陳易文已經先到。
“譁!”看到她盛裝打扮出現,陳易文捧場的叫了一句,吹聲口哨。
“怎麼樣?很漂亮吧?”謝海媚作態的拋個媚眼。
“美呆了!”陳易文不吝證美。“這才像個女人嘛。”
說得好像她以前就不是女人似。
“所以說,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光知道用嘴巴說!你知不知道要穿成這樣,打扮得這麼慎重,要花多少時間?多累多麻煩?”
“吃飯大便都麻煩,還不是要吃飯大便。”
跟陳易文抬槓只是找自己麻煩。謝海媚乾脆當是耳邊風,說:
“唐娜呢?”
“還沒到。”
“你沒去接她?”
“小弟不知道我要用車,開車出去了,只好請她搭公車了。”
“那到裡頭等吧,比較暖和。”
一走近,陳易文聞到什麼似,皺鼻嗅了嗅,然後湊過去,聞了聞她。
“你喝酒了?有夠臭的,大白天就喝酒!”
真的是好狗鼻!
早上她把放了三四天,本來打算丟掉的吐司,蘸著昨晚剩下的伏特加當早餐吃了。吃完她覺得反胃,吐掉一些。
但就算有味道,也早散了。她自己都沒聞到,也不覺得,何況是喝進肚子裡的,又不是跟香水一樣灑在身上,他居然鼻一嗅就聞到了。
“嫌臭就離遠一點。”謝海媚白他一眼,還故意朝他呵了一口氣。
“臭死了!”陳易文捏著鼻子又揮手攝風。
各商店打折特價,人很多,進進出出的人只以為情侶在打情罵俏,反正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謝海媚又白陳易文一眼,但旁人看起來,更像是媚眼。
“謝海媚!”正伸手推門,身後居然有人叫她。
她一愣,回過頭去。
“果然是你!”喊住她的男子眉目白淨俊秀,但因為天氣冷,穿得有點臃腫,手上還提了一個購物中心的大紙袋。
是他!
兩三年沒見了,他叫什麼名字?她應該記得的……
“好久不見。”謝海媚笑笑的。
微笑打招呼的同時,很自然的伸手挽住陳易文的手臂。
陳易文長得好看帥氣稱頭,一雙腿也不短,也沒近視,看起來十分爽朗,和她在視覺上看起來相當登對。
陳易文看她一眼,居然沒吭聲,十分沉住氣。
“遠遠看到時,我還在想會不會是你,走近一看,果然是你。我聽說過你出國了,但不知道你原來在這裡。”那男子打量著她,態度親近和善,目光隱微的流露出讚賞。
“是啊,真巧。你怎麼會來這裡?”她還記得那張燙金的喜帖。
“我有個朋友在溫哥華,趁著年底假期來拜訪他,順便旅遊。”
“你太太呢?還是你一個人來的?”
“她跟朋友還在前面的商店裡逛,我覺得有點悶,出來走走透透氣。”一雙晶亮的眼對著她笑,有意無意落在她挽著陳易文的手上。
他從來就是個好看的男子,自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即使她束縛她的那腳鏈早早已經斷裂,被她丟棄了,她也無法否認那段過去。
“啊,我忘了介紹,這是陳易文。”謝海媚比比陳易文。
“呵,終於想起來介紹我!”陳易文睨睨她,點點她的額頭。
那舉動,他或許覺得沒什麼,但看在旁觀的人眼裡,充滿親暱的意味。
“男朋友?”
謝海媚微微笑一下,不置一詞。
“你好。”陳易文像好萊塢電影裡演的那些男主角般,從容的伸出手,對他微微一笑,顯得大方又有氣度。
“你好。”他也伸出手,與陳易文握了握。又望望謝海媚。
從前的從前,他從未如此專注的看過她。
謝海媚心裡不禁輕笑,對自己搖頭。
謝海媚啊,謝海媚,你又要他看望你什麼?到如今,你還會在乎他那一言一語或一個看望嗎?
“你們會在這裡待多久?”他們,指他跟他太太。
“晚上就會離開,我們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