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東藏西,結果還是讓我媽發現了。她問我,這是什麼東西?我當時覺得就像犯了罪似的,其實我什麼也沒做。“”從小我就知道要回避男人對我的注意。我在游泳隊學游泳時,有一個教練對我特別好。有一次我把他推下水去,忘了因為什麼。媽媽說了我,說只有舉止輕浮的女孩才對男孩動手動腳。我媽老說我輕浮,使我不能不覺得,自己是不是很壞,從此就有意迴避男人對我的注意。“
“直到20歲,我和男孩之間都是特別純潔的。一個眼神啊,拉拉手啊,說說話啊,就特別滿足。如果我見到一個男孩特別聰明,和他聊聊天就覺得特別滿足。
我男朋友有一次忍不住,想讓我看看他那個東西,我就使勁閉著眼不看,當時覺得一看我就是另一個人了。我從沒見到過男性生殖器,一看之下,覺得醜死了,很恐怖的,跟王小波小說裡寫的陳清揚的感覺一樣。我都快暈過去了。我記得當時有噁心的感覺,連晚飯都不想吃了。我哭了,覺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回家的路上,我一路悶悶不樂,我認定他做錯事了,不到結婚時就提前讓我接受這個,沒有美感。我對他說,你做錯了,我得懲罰你。他說,怎麼懲罰?我說,你把眼鏡摘下來。他把眼鏡摘下後,我‘啪’地打了他一個耳光,他很慚愧,一直說:我錯了,我錯了。等他走了以後,我才感覺舒服了一點。後來是他主動找了我,我和他盡釋前嫌,從此人人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他多才多藝,長得特別秀氣。我喜歡的男孩都是比較清秀文靜的,有點書生氣的,一看就特別男人氣的反而勾不起我的興趣。我當時覺得自己特別幸運,男朋友那麼棒。我常常和他一起吃飯,正裡八經地討論學業。有時也互相撫摸一下,但沒有進一步的接觸。“”我和男孩接觸,一個是感覺遲鈍,一個是自尊心特強。我不願取悅男人。
中學時有很多男孩給我寫信。有宣傳隊的男孩追我,給我寫信,我覺得他們粘乎,不理他們。‘文革’中鄰居有一個男孩,性情憂鬱。他提出想和我一起去插隊,還流了眼淚。
他比我小兩歲,我覺得我倆像是姐弟的關係,要提這種男女關係,我就決不能接受。我當時特別不願意接受這種事(戀愛關係),覺得是恥辱。我到山西后,每次接到他的信都很不安,跑到廁所去看。他寫信說:決定我命運的時刻到了,我被分到陝北,可是我想跟你去山西。他還寄來照片。我當時氣得要命,把他的照片撕了。我想,要是不快刀斬亂麻,以後就沒完了。我就回信告訴他,完全不可能。他又來信說,我們還可以作姐弟吧。我就不回信了。長大以後,我覺得這件事我處理得太粗暴了。我老想找個機會向他道歉,可又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
後來知道他的生活還比較正常,我才不內疚了。“這位女性還分析了自己感情壓抑的原因,她對於男性自然流露的好感、好意總是不僅毫無好感,反而有反感:”記得插隊時,有一個知青對我的好感表現得非常露骨。我家裡託他給我帶了些東西,他一路上就一直抱著不讓別人碰。我從別人口裡聽到這件事之後,不但沒有對他產生好感,反而很反感。我想這和我從小沒有父親有關。我沒有在男人面前邀寵的習慣。“
禁慾主義環境的影響有的女孩對與異性關係的反感明顯受到禁慾環境的影響:“初中我喜歡的那個男孩上了中專,因為出身不好,他自知上不了大學。我上了高中。我們每週通一封信。他家有一大幢房子,他自己有一間小屋,我們倆有時在他的小屋裡聽唱片。有個女友對我說,你多危險哪,出了事都沒人知道。其實我們倆連手都沒拉過。他寫來的信我以為沒什麼就給別人看了。後來團委幹部找我談話,問得很仔細:他的信抬頭是怎麼寫的?怎麼落的款?我怎麼稱呼他?他們讓我少跟他交往,說他資產階級思想嚴重。後來我覺得這事真的不大好,確實不該和他來往了。他再來信我就推說學習太忙,信也寫得冷冰冰的。那時我真以為談戀愛是不正當的事。”
“那時我在一個三線工廠,我因為表現好被選上當護士,去×市的醫院實習。當時我和另一個女孩老去找一個醫大的大學生,和他關係處得比較近。他是麻醉師,我倆是手術室護士,所以跟他接觸比較多。當時有規定,不許我們談戀愛。我們只是關係比較近一點,領導就對我說:不要談戀愛。因為那個女孩是高幹子女,人家對她很寬容,對我就不寬容了。後來就因為這件事,領導竟然不讓我當護士了,把我調回工廠,讓我去燒磚,還要讓我幹翻砂工。我找他們去分辯,結果在全廠傳得沸沸揚揚的。我當時是十九歲,廠裡的正經人都不理我了,只有二流子來找我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