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是。
他自小跟在郎相身邊,聰明機警,常隨郎相出入宮廷,倒也認得些達官貴人,青年才俊,千金小姐。只是,太子旁邊的人是誰?那身形確實有幾分眼熟。他又不由得暗暗稱奇,這深更半夜的,太子怎會到這大牢裡來?
他下意識閃身到假山洞中,透過縫隙看聽去,只聽得太子淡淡笑道:“倒毋須這刺客家小,孤已尋到證據向父皇證明,行刺一事是賢王所為。”
小廝大吃一驚,他剛按相爺吩咐的,借撿夜明珠之際,走到那深牢門邊,對倚木柵前的刺客耳語一句,將罪名推到夏王或寧王身上。
那刺客低聲問他是誰,他告訴他自己是賢王的人,讓他必須配合賢王演好這場戲。
這時,太子說,他另有證據——本來睿王的法子可以湊效了,這不功虧一簣嗎?
他渾身顫抖冰冷,又突聽得太子冷冷道:“什麼人?”
他大吃一驚,死死捏著鼻子屏息靜氣。
不敢吭出半絲聲氣。
“殿下,這哪有人啊,倒是你多心了。”
另一名男子道。太子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的腳步聲這才遠去了。
他從假山走出來,背脊已嚇出一身冷汗,只惦量著大事要壞,現在又回頭不得到郎相那裡去,得趕快回府告訴郎將軍,通知賢王睿王方好。
風雪止歇,此時明月正在。
聽得腳步聲踉蹌遠去,剛剛消失的二人從迴廊處一根大柱後走出來。
月光下,兩人迅速走進假山中。
半黑半暗裡,男子的面目晦澀難辨。
兩人沒有說話,太子一言不發伸手將男子抱進懷裡。
“你說,我一身男裝可還好看?”
“嗯,你穿什麼都好看。”
對方一怔,沉默了一會,輕輕笑了,“我先回去了。”
“一切小心。”
“我知道,倒是你,你今晚”
聲音裡幾分擔憂。
“不會有事的,好了,快去罷,過些天圍場狩獵,我很多年沒隨父皇過去了,這次去打幾隻白狐,剝了皮子,做成大氅差人給你送去。你不是一直羨著九弟那件千年狐氅麼?”
“好,我等著便是”
突然,一陣談話聲從迴廊處傳來。
“郎相,這可真是怪了,這皇上還沒來,怎麼又來了一道口諭,讓我們離開呢?”
“想是又要用大刑了,王大人與老夫都是文官,這見著不慣”
“倒也是”
聲音在遠門處消失,太子與男子從假山裡走出來。
二人也不留棧,各朝一個方向迅速離去。
月下,假山深樹,再次一片寂靜。
太子走到大牢門口,禁軍侍衛已經不在,夏海冰似乎將人都調走了。
他快步走進去。
宗璞和夏海冰也已不在,牢裡似乎空無一人,除了深處兩個刺客。
牢裡燈火早不復先前明亮,整個大牢一片昏暗。
突然,一聲輕響,有人開啟牢門,從深牢慢慢走出來。
“父皇。”太子眸光一揚,淡淡道。
“嗯,”來人應道:“驚鴻,你來了。”
095 他不願說出
太子應著,從懷裡拿出什麼東西,在男人從陰影走出來之前,太子將手中鐵面帶上。
於是,太子成了睿王。
來人雖是一身血染袍服,卻正是當今皇上。
睿王欠身道:“謝父皇將郎相等先散了。”
摳皇帝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胳,“若讓郎相知道是你和宗璞獻的謀策,對你不好。兩名刺客早已伺機自盡而死,也虧得你這計策。”
“倒非甚大事,驚鴻直接站到二哥一邊便是。”
“朕是想你助驚灝,卻不能讓你與郎家為敵,你日後還需依仗他們助驚灝,也助你諸位兄弟,驚灝殺伐心大”
梟他一頓,神色不復往日半絲威赫,低聲道:“你大哥驚羨朕是真沒想到他竟做出這種事來。”
男人眉間轉過殺戾之色,很快又皺起眉頭。
睿王知他做事決斷,甚少有這猶豫不決的時候,略一沉吟,道:“父皇還沒拿定主意怎生處置?”
“你大哥做出這種事,該殺!”
“父皇,有幾句話兒子知不當說”
皇帝擺了擺手,“說吧。w
睿王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