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濃煙蓋在上空,陰雲密佈。
咚咚——幾通軍鼓敲響,升帳。鼓點不急,聲音如沉雷,傳的很廣,立於山坡上面的監軍行帳內,走出銀髮男人,朝下面的帥帳瞧上一眼,轉身對捆縛的女子,“知道這鼓聲代表什麼嗎?”
“呸!惡賊……你們會有報應。”扈三娘從昨日至今滴水未進,精神萎頓。
令人酸澀的雲霧,一縷陽光穿過,灑在白慕秋身上,他動了一下,俊朗陰柔的側臉,眸子滑動看向過去,嘴角微微勾起,充滿冷漠和嘲諷。他伸手從一名小黃門接過宣紙,豎著放到扈三娘面前,讓她好好的,仔細的看。
那紙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每看一個字,每一行列,扈三娘眼眶侵溼,豆大的淚珠溢位,嗚咽著,哭了出來。
“上面皆是陣亡的,和被俘虜的。”白慕秋將宣紙一扔,冷冷問道:“你說……誰的報應?”
外面的鼓聲停了。
旋即,他轉身向外走,聲音一字不落的傳來,“當日,你逞強被捉,你哥為了換回你,裡應外合,破了祝家莊,可曾想過報應?前日,我抓了你,便讓你相公王英里應外合,拿下樑山水寨——這就是報應!”
聲音漸消、遠去。聽到這裡,扈三娘渾身僵住,像是丟了魂魄般喃喃著,看著遠方。
“梁山破了………大家都死了嗎……”
………。
禁軍帥帳內。
白慕秋帶著數名番子進去。高俅一身戎裝,連忙越過案几,拱手道:“監軍大人,快快請坐,如不是監軍大人早先內應安排,打破梁山卻是不知何年馬月了。”
早有番子抬著木椅放在高俅身側,白慕秋便坐上面,“這是本督職責,太尉大人開始吧。”
“升帳——”高俅喧喝一聲。
外面便走進來一人,來人身軀九尺,倒八眉,雙瞳有神,正是濟州戰場降了的盧俊義,此時他卻神色黯然,身旁跟來一個英俊後生,眉目清秀。白慕秋雖說策反很多梁山的人,卻並未見過,不過也猜的出這人是誰。
“大名府盧俊義見過太尉大人、監軍大人。”盧俊義半跪拱手。
高俅也早聞其大名,知道武藝甚是了得,自然有些想收為己用,便說道:“本帥班師回朝之後,保奏你為廬州巡撫使,兼兵馬總管,可願意跟隨?”
此時,盧俊義搖搖頭,道:“罪民已是不願為官,只想回到大名府悠閒過日,安度下半身。”
“不識抬舉…。。”高俅嘀咕一聲,眼光漸冷。
在原本的軌跡當中,似乎盧俊義便於高俅不對付,便在御酒當中下了水銀,最後掉入水中溺亡。坐在高俅身旁的白慕秋怎能聽不見他話裡的意思,隨即出聲打斷,“既然不願為官,那本督送你一份大禮。”
話音剛落,帳門那裡,梁元垂渾身裹著白布,端著一盤東西過來,放在盧俊義面前揭開,卻是當日被官府封存的財產。
盧俊義捧過來,感激道:“謝監軍大人為罪民討回,他日如有差遣,盧俊義竭盡全力幫襯,定不推脫。”
“哈哈,督主說的沒錯,現在就幫了吧。”梁元垂忽然跪下來,對著盧俊義磕了一記響頭,便道:“那日元垂被打敗,心裡便生了拜師之念,所以請了督主做主,希望師父能手下我。”
盧俊義被這一跪給弄懵了,反應過來後卻也推脫不過,隨即收下樑元垂,待要出帳時,白慕秋叫住了他身側那青年,“你可是燕青?”
“罪民便是燕青,不知監軍大人有何吩咐。”那人承認,轉身拜道。
“聽聞你武藝不錯,此役又暗殺‘白花蛇’楊春、‘沒遮攔’穆弘等人。”白慕秋點了點案桌,聲音清湛,“不如入本督東廠吧,給本督一個蠢牛屬下做個副指揮使如何?”
燕青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盧俊義。
後者點頭,對他說:“小乙,既然監軍大人看的上你,便去吧,將來謀個好前程,也好過蹉跎歲月,白白浪費一身本事。”
“小乙離去…。那主人且不是孤苦無依?”燕青雙眼微紅,有些不捨。
盧俊義言語哽咽,拍拍他頭,“且去…。且去吧,來日還能相見的。”說完,讓梁元垂領著便出了帥帳而去。
燕青望了望外面,只得拜謝道:“謝監軍大人抬愛,小乙願加入東廠做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此完後,自覺起身,如同僕人站到左側等候。
……。。
盧俊義一事完,接著便是關勝、呼延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