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血的軍隊是什麼樣的。”
軍令下去,營地有條不紊的開始行動,他穿戴甲冑上馬,甲上的鐵片碰撞著,散發一股鐵血的味道。營中騎兵是最快集合完畢的,排成了三列,計兩千騎。已經是梁元垂儘可能抽調過來的戎邊騎卒。
梁元垂抬起頭來,天邊白雲如絮,熙熙攘攘,偶爾有幾隻飛鳥飛過視野,自由快活。下一刻,他回頭望了一眼,整裝待發的騎兵,下意識揮揮手,馬蹄慢慢的、持續著開始移動,其身後兩千騎,也開始動了。
他目光凜然,戰鬥就要開始,冰冷說了兩個字:“出發!”
大地靜寂著……然後發出震耳欲聾的隆隆馬蹄聲,那一刻,殺氣沖天——
………。
同一片天,還有人在望著雲層。
萬人行進的隊伍,一隻替天行道大旗立著,一隻大旗寫盧字,往後便是徐字、史字。盧俊義立在山坡上看著隊伍前進著,又往雲層上的春日,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麼。
軍中駛來一騎,金甲金盔,提著一杆鉤鐮槍,上前問道:“俊義哥哥為何皺眉不展,莫非有心事?”
“原來是徐頭領。”盧俊義思緒被人打斷,見來人後,才說道:“也不知,只是眉眼跳動,心裡發慌而已,現下已不礙事,多半乃是近日休息不好所致。”
說完,見有探馬而回,他拱手告辭:“先行一步。”
“請!”徐寧目送他遠去,自己也打馬回去本陣,叮囑左右道:“叫金槍班的所有人打起精神,隨時準備戰鬥。”
隨後,他盯著盧俊義的背影琢磨著,又望了望天。
…………。。
梁山能殺能打的好漢不少,但能征慣戰的將領卻少,其中大多是朝廷降將,就算降了,得到重用,其心裡依舊是憋屈的,常年累月困在山寨,四面環水,沒了大城中那錦繡奢華,靡靡細語。
表面上大家和和氣氣沒有摩擦,但軍中降過來的許多人心裡隱隱有些期盼發生點什麼。畢竟有些東西壓在心裡,時間久了會讓人發瘋的。
那一邊,一張紙條流轉。
一個臉如重棗的長鬚大漢,看了一眼,扔掉。
青龍偃月刀,懸著、搖晃。
一雙丹鳳眼,目不斜視,輕細如蚊的聲音,說道:“漢壽亭侯啊……。降了又叛……可…。。祖宗啊!”
嘆口氣,鳳眼合上。
系在馬脖上的鈴鐺,叮叮噹噹響著。
馬軍五虎中,性格爆裂的‘霹靂火’此時卻是性格沉穩,領著本部絲毫不懈怠,面色如水,微波不起,其身側的黃信欲言又止,始終,也未說出話來。
只是,那捏著狼牙棒的手,使勁的拽著,捏著。忽然,他用著微不可查的聲音對黃信說道:“老兄弟,說句實話,你觀宋公明如何?”
黃信左右看看,騎馬貼近,輕聲道:“莫要忘了,我倆如何上的梁山。”
“我懂了。”
秦明咬了咬牙,怒火心中燃起,想起那城頭上,妻兒老小被殺一幕,城中一片焚燒瓦礫的慘景,他心中越來越有數了,“當日逼不得已,來日必當奉還。”
……。
興和五年,三月初五,鄆城。
縣衙外,一群皂衣緹騎整裝待發,白慕秋站在一輛馬車旁望著身後。
他看見二哥、三姐以及惜福走了出來。惜福忽然猛的出來過抱住白慕秋的手臂,她目光弱弱,卻不知想要說什麼,幾欲張嘴,卻又搖搖頭,“…。相公要去哪兒…。。不要丟下惜福好不好…。。”
白慕秋露出一絲微笑,“這次,相公去打壞人,惜福就在家裡和二哥、三姐等相公回來,不用養小鴨了。”
“是不是…。惜福…。不聽話…。惹相公…。不高興啊…。。”惜福忽然頑皮的笑了一下,在他臉上一啄,“這樣…。相公會不會…高興起來…。。就不走啊?”
白慕秋一愣,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啄的溫柔,心裡自然乏起了憐愛,摸摸她的頭,“誰教你的。”
惜福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做夢…。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在惜福耳邊…。說好多…。的話。”
“那惜福就回去再做一次,看看這次能聽到什麼。”白慕秋慢慢轉身走上馬車。
忽然,一隻小手伸過來,一把拉住他。
“相公帶上惜福…好不好……惜福什麼都會做的…。。不要一個人走啊。”
白慕秋手指輕輕一彈,掙脫她的手,上了馬車,轉頭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