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許久,搖晃中,他伸手拿起撕成了碎片。
掀開車簾,將那些碎紙灑進了雨裡,隨著風雨飄落在街道上,隔著簾子對車伕吩咐了一句:“轉道,不回家了,直接去東廠。”
馬車在下一個街口轉向,徑直朝東華門過去。
六月十一,御史中丞秦檜上書彈劾給事中王雲原是蔡賊門生,不思一心為國,攜私仇舊怨攀汙東廠提督私造瘟疫、濫殺無辜以及謀害先帝等罪。
六月十二,東廠嚴查,抓捕王雲極其家眷,判斬首。
…。。
轎子停在菜市口,秦檜拉開簾子,看到那邊已是圍滿觀刑的百姓,議論之聲嗡嗡嗡嗡嗡的在他耳邊響起。
刑臺上,王家十餘口人跪在那裡,那年齡與秦檜相仿的中年男子被卸下了枷鎖,跪在臺上像是感覺到了有一道特殊的目光。
他艱難的抬起頭,朝那邊望過去。
乾涸的嘴皮笑了起來,而後目光凝起,朝那邊大聲吼道:“秦會之——我錯看你了,枉我當初引薦你於蔡相,你這個賣友求榮的奸賊!!!!”
他聲音很大,驚的旁邊原本就害怕的男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秦檜深吸一口氣,放下了簾子,那邊刑臺上的聲音繼續:“…。奸賊,你賣友求榮,攀附閹賊!什麼九千歲…。他乾的事,就算是死,我也要說出來……”
“走吧!”秦檜閉著眼這樣說了一聲,外面的高呼的聲音已經戛然而止。
人頭落在了籃子裡,鮮血從臺上濺到了臺下…。。血淋淋的。劊子手提著鬼頭刀同樣繼續砍下去……
噗噗噗——
人頭滾落。
秦檜坐在轎子裡,渾身顫抖,到了家門口好一會兒後,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走了進去。
天下太平了。。。。。。。
**********************************************
汴梁,最大的一棟青樓。
“那個什麼剛建的紅樓簡直就是個狗屁!”
“青和紅反衝都不知道,也敢和老孃搶買賣,修那麼高幹嘛,想上天啊!”
“…。老孃這裡可是出過娘娘的地方,貴氣著呢…。。”
肥碩的身軀在走道間高聲呵斥幾名女子,揚手時看的出她只有四根手指,凶神惡煞中,示意自己斷指的地方:“你們好好看看,這可是當今九千歲讓老孃啃下的,他老人家的金口下殺的人,哪一個不是當朝大官?聽說女真皇帝都被他殺了,你們不知道吧?老孃告訴你,我可是踏進過千歲爺府邸…。。所以你們最好乖乖的不要亂來,否則別媽媽心狠。”
面前幾名受訓的女子唯唯諾諾的說了幾聲是後。
李媽媽這才消了氣挪步離開,“一個個真是不省心,要是都像師師那般聽話就好了。”
回到繡樓廳堂,有龜奴過來低聲在她耳旁道:“…。門口有六扇門的找你。”
那老。鴇怔了怔,豔紅的大唇挪了一下,小眼裡有點心虛,便是甩手喝退了僕人,穿過廳堂,見外面果然有一隊人馬,肥臉上立馬泛起諂媚的笑容。
“哎喲,原來是屠鋪頭啊,今天這麼早就來了。”說著話時,悄悄塞了一個叮噹響的錢袋子過去。
門外,身形高大的人不著痕跡的將她手推回去,“少來,今日我不是來要你孝敬錢,老子又不缺。”
隨後,屠百歲朝後面招招手,“把人帶過來。”
一個獐頭鼠目的青年被擲在地上,那老。鴇看了看地上的人,面上這下更虛了,指著地上,眼睛看著六扇門的總捕頭之一,結結巴巴道:“這…這…。捕頭這是何意啊…。”
“我過來給你提一個醒!”屠百歲踢了踢地上的青年,說道:“那紅樓你別惹,後面是誰,我們也惹不起,你安安心心的做買賣不要生事,這次是被我們抓到了,若是換了旁人,拆了這繡樓都是輕的,知道嗎?”
李媽媽慌忙點點頭,也不說矢口否認之類的話,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晚上,我再來喝酒,先走了!”
而胖女人卻是一臉雲裡霧裡的表情望著汴梁中那棟有些拔尖的建築。
………
離繡樓幾條街的在修建築,敲敲打打的工匠攀附在架子上,正卯上鐵釘,周圍是火熱朝天的工地,人來人往。
樓裡面的建築大體已經完工了,廳堂有一座表演歌舞的大臺子。此時那裡正上演一出傀儡戲碼。二樓上,鸞紅衣帶著幾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