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呯呯呯呯——極快將七八道刀鋒全數遮攔下來,立馬抽身往後挪步,止步。
拉開距離的間隙的瞬間,只聽燕青在喊:“陛下,請聽小乙解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趙吉咬牙切齒的說著,目光與之交錯,死死盯著他攬在自己妃子腰肢上的手,縱然知道那是無意,可心頭那股無名火一旦燒起來。
是要燒死人的。
廊簷下無數人影正在衝過來,四面八方接踵而至,燕青一邊退,一邊揮刀與砍過來的幾刀交織一下,叮噹幾聲又將三人逼退,下一秒,他聽到了弓弦拉動的聲音,急忙揮刀一磕,飛來的箭矢叮的一聲擋開。
隨後側旁人影靠近,刀光欺來。
噗——
傷在燕青握刀的手臂上,甲片碎裂開,撕破錦帛,一道鮮血瞬間迸出滲染半條臂膀。
撕裂的疼痛,讓他秀眉皺緊,側身一腳踹出。
那名武宦整個身子弓了起來,向後撞在還不斷用來的武宦身上,砸倒一片。燕青手臂發抖,血一滴滴往下淌,滴在了地上,粘稠的聚成一小灘。
而周圍,後庭武宦侍衛越來越多圍攏過來,將他們逼在了牆下。
“官家…。你聽師師解釋好嗎,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啊——”
李師師看到身邊男子血淋淋的手臂,陡然清醒過來,她掙脫攬在腰後的手,無視橫豎晃在眼前的刀刃,痛哭流涕上前半步,那邊無數人也動了動,組成人牆防著她。
看到這一幕,她眼中含淚,搖著頭:“師師…並沒有與燕青有什麼苟且之事,官家為什麼不心平氣和聽…。”
“夠了!”一聲暴喝打斷了李師師的哭訴。
人牆後面,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脹紅,進而發青,脖子脹得像要爆炸的樣子,“魏忠賢與朕說時,朕是不信的!可剛剛朕是親眼所見,你身邊侍女也告訴朕,你與燕青眉來眼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你叫朕如何信你!!”
“如何信你啊——”最後一聲喊出,連嘴角都嚅出白沫。
……。
“師師…。”燕青忽然激動的喘口氣,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你聽到了,是魏忠賢…。是魏忠賢發現的,不是提督大人…。。我們衝出去,衝出去找到提督大人,一切都可以挽回,只要挽回一切,小乙就是永遠不見師師都可以。”
李師師深吸一口氣,咬在嘴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青絲凌亂在額前,“小乙,你真的太天真了啊…。。”
看著她哭泣,燕青咬牙,視線望向前方,越過了憤怒的人後面,他看到了一身黑紅宮袍的宦官,插著手站在那裡,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然後,身體裡發出沉啞的低吼:“小乙…。不想看到你死,也不會讓你死的。”
他看了她一眼。
刀鋒直轉,瞬間劈倒數人,拉著素白衣裙的女子一腳踹開了旁邊一間房門衝了進去,裡面一個年齡較大一些的婦人哆哆嗦嗦的抱著襁褓,看著衝進來的男女。
嚇得失口叫了一聲:“…。。淑妃娘娘…。”
下一秒,婦人手中一空,襁褓被人奪了過去,落到了對方手上,要是皇子出了什麼事,別說是她,她宮外的家裡人也會被問斬的。此時若是主動為救皇子而死,她家裡人應該是不會有事的,反而還會得到另外的補償。
婦人便是發瘋似得要撲上去,
嘭——
奶孃的身影還未靠近,視線便翻轉起來,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倒了幾張凳子。
門外,武宦衝進來,立馬又退出去。
手臂染血的燕青一手抱著襁褓裡唯一的皇子,橫刀肅穆的走出裡屋,凌亂灑落的髮絲顯得有些蕭瑟,隨後他陡然發出一聲狂喝:“誰要是上前一步,燕青便是帶皇長子一起去見他趙家列祖列宗。”
或許他的聲音太大,嚇得襁褓中的嬰兒驚詫大哭。
“誰也不許動——”
那邊,趙吉同樣驚的幾乎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住,李師師坐月子的房間,便是在奶孃帶皇子的隔壁,原本是為了方便……。眼下卻是變得投鼠忌器,誰也不敢妄動。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不小心傷了那位皇長子,就算立了天大功勞也保不住脖子上的腦袋。
“燕青…。你別亂來啊,不要傷到我孩子…。求求你。”李師師心疼的看著驚哭的孩兒,想要奪回來。
但男人的手臂就像堅硬的岩石,仍她如何努力也無法撼動,只能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