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良家姑娘。。。。我看你長的好標緻啊,讓我仔細看看怎麼樣,哈哈哈哈,來來來,把手放下來,別跑啊!來人抓住她,長的這麼標緻還跑出來,簡直暴撿天物啊!哈哈哈!”
高沐恩的聲音已下賤到了一定的程度。那被攔下的女子自然是嚇到了,尖聲叫出聲,同行的男伴想要上前,卻是見到幾名垮刀的人逼近,不由往後縮了一步。
“那字讀殄!”高沐恩背後,同行的人群中,為的太監揮揮手,“別惹事,事情辦完了,該回去覆命。”
捉住著女子雙臂的手一鬆,高沐恩洩氣的迴轉過來,“無趣。。。無趣,咱們是東廠啊,那麼多大官都弄了,一個平頭百姓怎麼也就慫了?掃興!”
“以後不跟你出來了。”他這樣說著,抱著雙臂氣惱的看著慌張逃開的那對男女。
劉瑾冷哼一聲,看他下,舉步往東廠的方向走,路上他對提督大人身邊的小跟班還是頗有些客氣,“不管你跟誰出來,都是這個結果。”
“為什麼?”悶悶不樂的高沐恩生了會兒氣,忍不住開腔問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東廠百戶最終還是回頭看看他,“。。。。。高公公想必是未種過莊稼的,這百姓啊,就好比那田裡的作物,成長的時候,咱們小心呵護,等長好了,可以吃了,就該是咱們這些莊稼人收割的時候。”
“不懂。”
“。。。。一開始咱家也不懂,可現在卻是懂了,就連雨千戶、曹千戶、曹公公,乃至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海千戶都懂這個道理,咱們要是把百姓都禍害光了,弄的民不聊生的,你說咱們辛辛苦苦得來的權位又為了什麼?沒了百姓,咱們上哪兒作威作福啊所以哪有自己禍害自己的,你說對嗎?”
他仰著頭看著黑色的天空,一邊走,一邊思考,說的也有幾分猶豫。
***************************************
夜風瑟瑟,在汴梁這座城池中穿行。
東緝事廠中,白寧坐在坐在處理行務的小樓裡,書桌上堆滿來往的資訊,燭火的光與外面的夜色在相互抵抗,司房的番子進進出出,彷彿能蕩起波瀾。
而後不久,海大福拿著小心過來,他抹了一下臉,神色有些疲憊。海大福眼裡透著擔憂,小心的勸了一句:“督主,你回去休息吧,這裡奴婢在就可以的。”
“。。。宮裡來訊息了吧,說說,太皇太后死了吧。”白寧向後靠了靠,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拿在手裡,偏了偏頭望著對方。
那邊,海大福的身影點點頭的一瞬,口中便是已經答了出來,“是的,雨千戶已經來訊息了,一個時辰前,已送尚虞上路了。”
白寧閉上眼,沉默了片刻後,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當年那件事,知道到的人不多,本督當時也是無奈,畢竟皇帝沒有正面與趙武抗衡的實力,只能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梁稟那裡,這件事做下來,咱家沒有後悔過,只是不能公佈出去,不僅僅是梁元垂不能知道,如果讓關勝他們都知道了,咱們在外面培養的勢力基本是土崩瓦解,一子落錯,就全部都完,本督絕不能因為念舊而心慈手軟。”
有風進來,火燭搖曳,光與暗的剪影在牆壁上忽明忽暗,他將殺尚虞的原因還是告訴了這位常伴多年的手下,而且對方也是知道其中原由的。
對於生這樣的事,海大福其實也是贊成的,只是略微有些複雜的皺眉,“督主,只是這樣,下面那些人心中定然是有想法的,長此以往下去,對東廠和督主而言都會不利。”
“那就給他們找些事做。”白寧起身推開身後的窗戶,傲然立在那裡,看著外面的夜色,“外面還有那麼多屍體等著收拾,流民需要安置,明日朝堂上再說說吧,當務之急是先把那些屍體做些處理。”
“屍體。。。。”他望著漆黑的天空,呢喃一句。
然後轉過身,臉上露出笑容,“所有的屍體,咱家都要下來,尋人煙稀少偏僻的山裡,將屍體都囤積起來,捉一些老鼠進去餵養。”
“什麼。。。。”海大福低著的頭猛的抬起,遲疑了一下,“督主。。。。會生瘟疫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白寧並未回他的話,反身坐到桌前,拿過筆墨開始在一張白紙上寫了許多字跡,口中同時也吩咐著話。
“通知下。。。京畿所有地方,給本督尋瘋的狗,圈養起來。但要切記,不可被它們咬傷,每日收集這些瘋狗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