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這個‘法’字不見得是指什麼法門,也代表著世間萬事萬物的成住壞空呢。”
劉迦恍然愣住,終於哈哈大笑起來,樂道:“我開始鑽牛角尖了,呵呵,險些硬把這個慣性系統與自己分開來看,呵呵,其實我何曾離開過呢。定是前些日子在不知不覺中,讓積習裡面的自大情緒宣染出來了,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以為自己是個腕了,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了……我我我,我太需要自我批評了,太需要自我反省了。”
岐伯和幹玉聞言大笑,岐伯樂道:“我還真沒見過他這種人,認錯比誰都快!”幹玉莞爾道:“聽破禪鋒說,佛門修行者應該時時見己之過、察己之非,宮主可是佛門弟子的典範呢,隨時隨地都在找自己的不足。”
劉迦嘻嘻笑道:“認錯能讓人拿得起放得下,有什麼不好?何必為了一點點自我認同而抱著錯的東西不放?那可要走彎路的。再說了,我那看法本來就是錯的,倘若覺悟者不是平凡的,是超凡的,他那超凡和與眾不同處,又存在於哪裡呢?道法自然,平常心是道,萬法萬相均在其中。”
破禪鋒樂道:“是這樣的呢,還是那句話:道者,不可須輿離也,可離者,非道。”
劉迦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意思:可離者,非道。倘若有個東西可以單獨離開性本空寂的道,那這個東西又存在於何處呢?三千世界,盡在緣中。凡人就是因為不斷用妄心造緣而且攀緣,使這世界的所有業識規則都絲絲入扣、環環相接,從各個角度製造幻境,因此不得解脫。”
說著他自言自語道:“我現在有業識積習所在,無法用智慧將這世界看得徹底瞭然,對緣的理解也有限得很,想來慢慢自會明瞭。”
他的心一放鬆,疑慮漸下,那扭曲的時間觀念立時讓耳根聽到許多不分時間先後的聲音。
彷彿忽然間身處忉利天,億萬修行者雲集,被陣陣智慧光明雲海繚繞,耳旁傳來一個莊嚴慈詳的聲音道:“文殊師利,地藏菩薩證十地果位以來,其威神誓願,不可思議。若未來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聽到這菩薩的名字,或讚歎、或瞻禮、或稱名、或供養,乃至彩畫刻鏤塑漆形像,此人當得百返生於三十三天,永不墮惡道。”
他正在任心感觸,忽然又發現自己是一個婆羅門女子,為了那亡故的母親,正借佛力硬闖冥界,與無毒鬼王對話。但剎那間,又身處商廬星之上,自己正回首遙見阿塔西亞高舉權杖,向商廬人民宣佈新時代的開始。真切的體會,就如那不是千萬年前的往事,而是就在此刻。
劉迦心中一凜,忽然眼前金光萬道,四周空間種種震動,虛空中蓮花盡湧、曼陀飛雨,一個七彩寶塔應聲而現,內中有一佛祖端祥而坐,耳旁又傳來那莊嚴慈詳的聲音道:“善男子,善女人,此多寶如來,在久遠劫以前發下誓願,如有人至心宣說此《妙法蓮華經》,多寶如來當於講經處現佛身,以證明此經的不可思議之威神、不可思議之功德。”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多,耳旁的聲音越來越雜,一會兒是有人在高聲宣說:“諸佛子,此華藏世界海,毗盧遮那佛以無量劫修行以來……”,一會兒又見到一位聖者在面前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身旁有人更道:“發無上菩提心者,當莊嚴地獄!”。
轉眼又墜入深谷,遇見玉靈子;又感到於靜光將自己逼入絕境,又在心緣境中經歷無奈人生,又見到林思琪在自己懷中死去……一時間耳中嘈雜不堪、亂音盡塞,眼前畫面紛呈、交疊無限,種種身份隨意轉換。
劉迦長嘆了一口氣,暗道:“倘若在以前,我會把這種事當作神通來看待,可現在才知道,這些也是幻而不真的東西。”
他此念由心而出,耳根處立刻清靜無邪,四周環境頃刻還原前時的模樣,心潮起伏處,消影匿形,了無痕跡。
劉迦的心一靜,立時沒了剛才的偏執,反而是靈光微現處,一些事相湧上心頭,畫面雖然模糊,卻讓他吃驚不已,立時對幹玉道:“幹玉,你和岐伯立刻到四天王天去,讓四大天王率眾嚴察大鐵圍山通向冥界的所有入口,我懷疑瑪爾斯他們一群中人中,已有人遇害了。你們在關口處嚴察修靈者,及時為其作上記號。”
見兩人面現驚異之色,他嘆道:“那波旬無時不刻在玩我,這種事我本該自己去的……”說著他指了指體內的臨將臣,道:“他現在正在解咒,相當於一個定時炸彈,我不敢帶著他去冒險,又不敢不管他,你們帶上聆聽和破禪鋒去,不怕四天王不認。就算四天王不合作,以你們的修為,用用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