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凱瑟琳強作平靜,“季米特里不會贊成這樣做,我相信你也知道,我要求叫季米特里來。”
“要求?要求!”
“你的聽力很好,”凱瑟琳譏諷道。
凱瑟琳或許不應該嘲弄,但她實在很生氣,她的外交禮儀也早已退居一邊。這女人沒權利指控她,根本沒有理由指控她。她要是像對待其它傭人一樣對待凱瑟琳就大錯特錯了。
在索妮亞看來,凱瑟琳的嘲諷簡直是無法無天。從未有人當著僕人的面對她這樣出言不遜,她無法容忍。
“我會把你——”索妮亞大聲叫道,然後似乎收斂了一些,但她的臉上還是憤怒。“我會讓季米特里處理這件事,這樣你就會知道你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王於在哪裡?”她巡視一下僕人,那些僕人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一定有人看到過他,他現在哪兒?”
“他不在這兒,公主。”
“誰說的?”
女孩幾乎不敢上前一步。索妮亞發火時,把眾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但她已開了口,已經卷入這場矛盾中。
凱瑟琳原以為這個女孩是裡達,但她比裡達更年輕,更缺乏自信,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她害怕什麼,凱瑟琳才是受責難的人。
“我姐姐天亮前叫醒我,跟我道別,”女孩解釋道,兩眼盯著地板。“因為王子已經走了,她也很匆忙,她和其它侍衛得馬上追上去。”
“別管那些!”索妮亞罵道,“他去哪兒了?”
“莫斯科。”
大廳裡頓時寂靜下來,索妮亞的嘴角一邊微微上翹,冷冷的眼睛掃過凱瑟琳。“他去履行職責去了,我本不該懷疑。他這樣匆匆離去一定是繼續對塔塔娜公主的追求去了。但他把你留下來由我處置。”
“這個想法很好,”凱瑟琳恨恨地說。
她還是很憤怒,因此對這個訊息也不十分驚訝。季米特里就那樣走了?為了保住他的未婚妻?不,那一定是他阿姨的猜測,不是事實。“你難道不敢得出這個結論,凱瑟琳,他不辭而別,這是個很好的理由。但他會回來,你會找出答案,正確的答案,那時你又會笑自己一刻不曾懷疑過他。”
“那麼你也要走嗎?”索妮亞打斷了她的思考,“或許我該把你留在這兒。季米特里也許已忘記了你的存在,但他的僕人伏來德米不會那麼鬆懈,儘管他一早匆匆離開,忘了留下口信。但他們肯定有理由把你留在這兒,所以我認為我必須把你留在這裡,等到他們回來。”
“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在這裡。”凱瑟琳憤怒地反駁。
“別忙了。你們這種人說的話都令人懷疑。”
“我們這種人?”凱瑟琳叫道。
索妮亞沒有解釋,她上下打量凱瑟琳的神情已說明了一切。她的眼睛玻�鵠矗�刂婆�穡��質侵環浜罅耍�拖衤曷渡��檔母殺竦睦媳┚��
“既然你呆在這裡,你必須學會正確的行為。這裡不允許不敬。”
“那麼你或許該學學對客人熱情周到,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對你一直很有禮貌,直到你對我提出毫無根據的控告。而你,卻從一開始就侮辱我。”
“那樣也好!”索妮亞叫道,“我倒要看看讓你去木屋是否會折折你的傲慢。西門,馬上帶她去那兒。”
凱瑟琳快要笑出聲來。如果那女人認為把她關在木屋裡幾天會有所不同,她錯了。在船上,她被囚禁起來,度過了無數個晚上。幾天的囚禁,等季米特里回來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她可以在那裡想象季米特里為阿姨的專制而大發雷霆。
即使傭人也看得出,凱瑟琳舒服地想象著。抓住她的那個傢伙,是西門?猶豫了足足五秒鐘,才把她朝屋後拖去。其它人看著他們,神情從震驚、有趣轉為恐懼。
凱瑟琳被帶到外面,穿過來時她注意到的高樓。從房子的後面,她第一次看到半英里外的村莊,一望無際成熟的小麥,就像晨光照耀在黃金的海洋上。她居然還能欣賞這片美麗的景象。這是對新視線、新感受的追求,是她長期以來的嚮往。
木屋很小,堆積著割下來的木頭,沒有窗,沒有地板,凱瑟琳吸了口冷氣。
勇敢一點,凱瑟琳。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不過那樣就更有理由讓季米特里道歉。看看他怎麼補償。
除了西門,還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役僕也跟著她,索妮亞也去。他們四人來到木屋,陽光從開著的門照進來。他們並沒有放了凱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