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宋洪軒有些失神。作為北鋼曾經的一員,他了解北鋼的情況,也知道北鋼如果沒有什麼重大改變,未來被這家特鋼廠吞併掉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自己未來居然有可能成為北鋼的主宰者,宋洪軒的血也有些想要沸騰了。
“不管有沒有可能,我都這樣去設計吧?”宋洪軒終於點了點頭,對秦海說道。
“下一個問題,你打算找誰去談這件事?”秦海問道。
宋洪軒道:“要談這件事,肯定得你出面才行,你才是特種廠的負責人嘛。我考慮是這樣的,咱們先去找徐廠長,然後再找新來的繆市長,只要他們倆同意,咱們就可以和市裡籤協議,把咱們的場地從北鋼獨立出來。”
“這個繆市長,就是提拔韋寶林的那個吧?”寧默在一旁插話道。韋寶林當材料研究所所長的事情,寧默當然是知道的,他本來就是青鋒廠的人,對於韋寶林是什麼情況,豈能不瞭解。新市長繆永華任人唯親,啟用這樣一個志大才疏的韋寶林,這讓寧默對他的看法很是負面。
“韋寶林是誰?”宋洪軒詫異地問道,沒等秦海和寧默回答,他又自己補充了一句:“我和繆市長也沒怎麼接觸,倒是聽說他是省裡派下來的幹部,思想比較開放的。”
“徐揚和他的關係如何?”秦海問道。
宋洪軒微微一笑:“這不是可想而知的嗎?”
秦海也笑了,這的確是可想而知的。徐揚是繆永華的前任的秘書,腦門上是貼著一個“柴”字的。對於這樣的幹部,繆永華的態度只能是敬而遠之,既不會馬上出手進行清理,也不會過於親近,雙方的關係是十分微妙的。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去找繆永華談這樣敏感的問題,他會馬上答應嗎?”秦海又問道。
宋洪軒皺了皺眉頭,說道:“的確是一件麻煩事。如果換成我是繆永華,恐怕最好的選擇就是擱置下來,過一段再看。”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直接去找繆永華,恐怕會碰一鼻子灰。”秦海說道。
“讓柴市長打個招呼呢?”寧默在一旁出著餿主意。
“不行!”宋洪軒斷然道,“這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真是麻煩。”寧默沒有因為自己的提案被貶了而感到鬱悶,他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換一個領導就換一個政策,真是太麻煩了。要我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把北溪這攤子都扔了,到岑州再包一個廠子去。剛才秦海不是說了嗎,咱們最大的競爭力是原材料,這些裝置,別的地方也能租到。”
岑州是安河省的另一個市,柴培德正是調到那裡去當市長的。考慮到柴培德對秦海的欣賞,再加上寧中英與柴培德的關係,寧默覺得,如果把廠子遷到岑州去,恐怕會更為順心。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宋洪軒道,“小寧,你以為我們形成現在這個生產規模有那麼容易嗎?好不容易和北鋼把協作關係建立起來了,重新搞一套,又得費時費力,而且在這裡培訓出來的工人也沒法帶到岑州去。總之,離開北溪的想法,是不現實的。”
“你說的這些,繆永華知道嗎?”秦海笑著問道。
“什麼意思?”宋洪軒又被秦海說懵了,他是個老實人,思維有時候還真跟不上秦海的節奏。
秦海道:“如果咱們以離開北溪相威脅,你覺得繆永華會不會就範?”
“這個想法……太陰險了。”宋洪軒呲著牙說道,
“呵呵,兵不厭詐嘛。”秦海笑道,“我賭繆永華摸不透咱們的真實想法,再說,就算他能夠猜得出,他也賭不起。他初來乍到,一家有希望年產20萬噸鋼材的企業就遷走了,光是產值上的損失,他就承受不起,更何況還有政治上的影響。”
“的確可以試試。”宋洪軒也想明白了。特鋼廠所圖的,不過是從北鋼分離出去,這件事說大也可,說小也可,對北溪市政府來說,其實沒什麼損害。為了這麼一件小事,逼得特鋼廠遷走,這個損失就太大了。繆永華是個聰明人,在這樣的選擇面前,他肯定是知道如何取捨的。
“老宋,你把材料整理出來,我抓緊時間去趟紅澤。”秦海鄭重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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