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放學,也必定會捎上寧靜,把她送回家。秦海給秦珊買點什麼吃的、用的東西,往往也會給寧靜準備一份。寧靜在秦海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天真而略帶刁蠻的形象,秦海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寧靜。
“小靜,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胖子欺負你了?”秦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才沒欺負我呢,我是嫌他沒本事!”寧靜惡狠狠地瞪著寧默說道。
“是是是,我沒本事,咱們家的希望不是都寄託在你身上嗎?”寧默也賠著小心對寧靜說道,他對於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有點慣得厲害。
寧靜道:“人家的哥哥都會輔導妹妹學習,你這個當哥哥的什麼時候輔導過我學習了?我如果考不上大學,就怪你!”
“人家的哥哥……”寧默狐疑地把目光轉向秦海,他似乎有些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秦海忍不住就笑出聲來了,賣糕的,原來寧靜是在吃秦珊的醋呢。昨天,秦珊從學校回到家裡,美滋滋地向哥哥出示了自己的期末考試成績單,這個從鄉下轉學到縣中來的小姑娘在第一次大考中就考了全班的第五名,把原來的第五名寧靜給擠到第六名去了。乍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秦海只顧著替妹妹感到高興,絲毫想不到有高興的,就有不高興的,被秦珊比下去的寧靜自然就是那鬱悶的一族了。
女孩子之間吃醋真是毫無節操的,看寧靜和秦珊平時好得像一個人似的,臨到有事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互相比一比。寧靜倒不是生氣秦珊比她考得好,畢竟她以往也只是第五名,不是那種見不得別人比自己成績好的人。她生氣的緣由,在於秦珊告訴她,自己考得好主要是由於哥哥秦海平時經常輔導她,這次期末考試有一道很難的數學題,包括寧靜在內的其他同學都沒有做出來,而秦珊卻做出來了,原因就是秦海曾經給她講解過一道類似的例題。
聽說這一點,寧靜的嘴就撅起來了,一直到回了家還沒有收回去。
“小靜,你說的是這事啊。小珊底子差,又是從鄉下轉學過來的,我擔心她成績跟不上,所以平時多輔導了她一些,她這次考得比你好,我也覺得很意外的。”秦海趕緊解釋道。
寧默也在邊上敲著邊鼓:“小靜,你為這事生氣就不對了,人家秦珊是秦海的妹妹,秦海多輔導她一點也是正常的嘛。”
“那我不是他妹妹啊!”寧靜虎著臉叫道,“過去他來咱們家,讓我幫他倒水切西瓜的時候,他不是一口一個妹妹叫著嗎?到有好處的時候,他就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好,秦海,既然你說我不是你妹妹,那你現在就走,別來我家。”
說著,寧靜便開始往外推秦海,以她的小體格,哪裡推得動秦海,更何況,她這樣做也只是一種象徵性的舉動,手上並沒有真正地出力。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秦海真是拿這小姑娘沒轍了,也許是因為他跟寧默平時打鬧得習慣了,寧靜從來也沒把他當成外人,連這種授受不親的信條都置之度外了。他一邊告饒,一邊說道:“小靜,要不這樣吧,以後每星期你到鋼鐵廠去兩次,我給秦珊講題的時候,也給你講題,好不好?”
“一言為定?”寧靜臉上那些裝出來的氣憤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她嘻嘻笑著向秦海伸出一個小指頭,做出一個拉勾的樣子。
寧默無語地把頭別開了,有這樣一個沒羞沒臊的妹妹,真是家門不幸啊……
秦海硬著頭皮也伸出一個小指頭,和寧靜那滑若凝脂、柔若無骨的指頭勾在了一處。
“我和秦珊下學期要考全班一二名,要不我們就聯合批判你,說你不學無術、誤人子弟!”寧靜鬆開指頭,笑著就往外跑。
“你幹嘛去?”寧默沒好氣地問道。
“我去鋼鐵廠找秦珊玩去!”寧靜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轉眼就跑遠了。
“呃……”秦海真有些凌亂的感覺了。
“我這妹妹就這樣,你別介意啊。”寧默帶著歉意對秦海說道,他們現在的關係依然還是鐵哥們,但寧默越來越覺得秦海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妹妹這樣賴著秦海輔導學習,在寧默看來,是極為不合適的。
秦海倒是有些莫名的尷尬,訥訥地說道:“沒啥,小靜的性格很好……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