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能夠做出讓人驚歎的成績。”王鴻生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秦海敏感地察覺到了王鴻生話裡的玄機,他問道:“王主任,你的意思是說,未來還會給我們大秦集團再推薦一批像任飛翰這樣的管理人才?”
“這種事情,還是以自願為主吧。”王鴻生道,“強扭的瓜不甜,要轉變體制內幹部對於民營經濟的觀念,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我可不想成天幫你幹這些事情。再說,不是每個幹部都像任飛翰那樣正直、敬業的,挑選人才的事情,還是你們企業自己去做更好。”
“哈哈,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王主任是鼓勵我去挖國企的牆角了?”秦海半開玩笑地問道。
王鴻生臉上掠過一絲無奈,說道:“我怎麼會希望你去挖國家的牆角呢?可是現實的情況卻不容我過於樂觀。這幾年,國企出現大範圍的虧損,這其中有政策方面的原因,也有一些地方領導、企業領導瞎指揮的原因。我們在努力地扭轉這種情況,但有些事情是我們難以做到的。
以我的想法,與其讓這些虧損企業裡有經驗的管理人員回到機關裡去養老,還不如讓他們轉到像你們大秦集團這樣有活力的民營企業裡去繼續發揮作用。你應當承認,國企這麼多年還是培養出了相當一批人才的。”
“我明白了。”秦海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王鴻生的意思。
在兩年前,秦海從各高校和科研院所挖走了大量的技術人員,成立了安河材料學院。如今他已經形成了龐大的技術儲備,卻又面臨著管理人才不足的危機。管理人才的培養,甚至比技術人才的培養更為困難,因為管理一家企業不但需要有專業知識,還需要有長期磨礪形成的經驗。由於中國的民營經濟還只是剛剛起步,要想找到有經驗的管理人才,只能到老國企去想辦法。
從王鴻生的角度來說,當然不希望看到國有企業裡的人才被民營企業挖走。但他也知道,在總設計師南方講話之後,中國將會全面地走向市場經濟,原來受到計劃體制保護的眾多國有企業將會面臨著市場的篩選。在這個過程中,當然會有一批企業脫穎而出,成為市場上的佼佼者,但同樣會有一些企業慘遭淘汰,面臨破產的境地。
王鴻生不是一個思想僵化的人,他能夠接受這種優勝劣汰的結果,知道這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他唯一捨棄不下的,是這些老國企裡的熟練工人、技術人員、管理團隊,這是一個國家工業發展的重要資源。
從推薦任飛翰擔任金塘石化的廠長這件事,王鴻生受到了啟發,覺得把在國企中無法容納的人才轉移到民營經濟中去,也不失為一種好的做法。無論是國營經濟還是民營經濟,說到底都是中國自己的民族經濟,手心手背都是肉。
當然,作為國家計委的官員,王鴻生不能主動去推動這件事,而只能對秦海進行一番點撥,讓秦海自己去做這項工作了。秦海是冰雪聰明之人,聽到王鴻生這樣說,他還能不知道該怎麼做嗎?
指望國家部委把國企裡的幹部直接介紹到大秦集團來是很不現實的,畢竟部委不能自己拆自己的臺。更何況,部委推薦的幹部良莠不齊,秦海也不見得願意全盤接受。王鴻生給他指出的路子,就是讓他用市場的手段去挖人才,這種手段,秦海再熟悉不過了。
開工儀式過後,金塘石化的建設工作便轟轟烈烈地展開了。由國內幾家大型石化機械企業聯合組成的施工隊進駐金塘,在幾平方公里的建設現場熱火朝天地開始了施工。圍繞著金塘石化,金塘市專門開闢了一個化工材料園區,計劃吸引數十家化工材料企業入駐,把金塘打造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化工材料生產基地。這是後話,自不必細說。
秦海在工程現場呆了幾天之後,便告別任飛翰、寧默、夏揚傑等人,急匆匆趕往京城。他接到王鴻生的長途電話,說剛剛放開的鋼材市場出現了異動,原來估計會在幾個月後才開始的鋼材市場保衛戰,恐怕要提前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