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要求說得很隱晦,其實就是要派出研究人員參與尼姆的科研工作。所謂監督資金的使用是假的,偷師學藝才是真正的目的。當然了,說是偷師學藝,其實一切都是做在明處的,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地方。
尼姆自然也知道秦海的意圖,人家想要的不僅僅是最終的技術,人家還希望掌握具體的研究方法。一項技術再好,也只能使用一段時間,很快就會被更新的技術所替代。而如果掌握了研究方法,那麼就能夠源源不斷地創造出新的技術,這才是長遠的眼光。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個道理對於各個行業都是一樣的。尼姆明知這一點,卻也不能拒絕秦海的要求。原因很簡單,答應了這個要求,他至少可以把現在的研究工作做完,沒準還能因為這樣的研究而在學校裡獲得一個終身教授的職位;而如果他拒絕了,那麼沒有資金支援的他,將會連現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以後的事情只能以後再想了,這就是尼姆現在的心態。
“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可以草簽一個意向書,等我回到中國之後,會安排人與尼姆先生進行接洽。我希望尼姆先生能夠給我們提供兩份訪問學者的邀請函,我們會派出兩名研究人員去協助尼姆先生的工作。”秦海說道。
“那這兩名研究人員的費用……”尼姆小心翼翼地問道。兩個人在美國的吃住行用可不是一筆小費用,他必須要問個清楚才行。
“他們的費用全部由我們承擔,不包含在我們提供給你的50萬美元經費之中。”秦海大方地說道。
“那就沒有問題了。”尼姆如釋重負,只要不花他的錢。那麼派人來就來吧,誰讓美*方對這項研究不重視呢,也就別怪中國人把技術學走了。其實在學者眼睛裡,技術就是一種謀生的工具而已,什麼國防安全、中國威脅之類的。與他何干?
送走尼姆,秦海心中暗笑。他已經考慮好了,兩個派往尼姆那裡的訪問學者名額,一個送給70x所,讓他們安排一名研究人員以地方人員的身份前去;另一個名額則留給材料學院,挑選一名年輕學者出行。能夠把國外的研究方法學過來。花費一兩百萬美元真不算多。秦海剛才已經粗略地估計了一下,磁性高分子微球這項技術,在許多領域都能夠得到應用,放在大秦集團手裡,創造一兩千萬美元的利潤不在話下。
像喬納斯和尼姆這樣直接找上門來的人很多。秦海的房間幾乎沒有空閒的時候,訪客絡繹不絕。秦海對於材料科學的各個領域都有所瞭解,無論是與企業談專案合作,還是與學者談科研扶持,他都能夠抓住要領,提出雙贏的合作方案。幾天時間裡,前來洽談的人幾乎都是乘興而來、滿意而歸,無不讚賞秦海心胸開闊、處事公平。他們不知道。秦海也在心裡偷偷地樂,因為他得到的好處遠比那些合作者要多得多。
四天的會期裡,秦海比誰都忙。別人只是開會聽演講。會後還可以到巴黎街上去逛一逛,而秦海則是白天參加會議,晚上在住處與方方面面的人談判。他承諾的請格默喝雪莉酒的事情也一拖再拖,直到年會結束,學者們陸續離開了,秦海才空閒下來。可以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秦,我想不起來了。我們過去曾經見過面嗎?”
在塞納河畔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裡,秦海與格默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一張小桌子旁。每人面前放著一杯雪莉酒,正在愉快地聊著天。格默看著秦海,死活想不起來自己與這個年輕人到底有過什麼瓜葛,忍了半天,終於還是直截了當地發問了。
秦海端起酒杯,小口的抿著酒,只是微笑著,並不答話。前一世的他與老年的格默有著不錯的私交,像這樣坐在小酒館裡對飲的機會也有過好幾次,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如何向格默解釋呢?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不如留一個懸念讓格默去琢磨好了。
“我確信我們一定是第一次見面,因為我對你的情況一無所知。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綽號,而且還知道我喜歡喝不加冰的雪莉酒,還有其他的事情,這都讓人完全無法置信。”格默抓耳撓腮地說道。
秦海道:“格默老頭,中國古代有一個詞彙,叫作‘神交’,指的是兩個人雖然從未見過面,但在精神上早已是朋友了。你我之間,就算是神交已久的朋友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去追究其中的緣由呢?”
“中國是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中國,也許並不讓人感到驚訝。”格默聳了聳肩膀,說道,“看樣子,我需要到中國去看看了,瞭解一下這個有著幾千年文明歷史的神秘國度。”
秦海奇怪地問道:“怎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