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笑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顯得有些抑鬱。
紀雲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緩緩起身道:“走吧。生死有命,我們也無法做什麼。秦師叔有梅非的本命魂牌,梅非若是有事,他必定會趕回門派。梅非有沒有隕落,回到宗門我們就可知曉。”
莫清塵按照約定早已經在客棧外等候了,見到紀雲幾人出來,她迎上來道:“我已經和姑姑說好了,去千雲門等師父。”
在千雲門弟子從東皇宗出發回門派時,莫龍蘇已經回到了千竹峰,正在打盹的守門弟子忽然聽見開門的“吱呀”聲,他猛然從睡夢中清醒,抬頭卻是看見,莫龍蘇從裡面將門開啟。
“潼褐,把殿堂的灰塵清掃了。我才走了幾日,灰塵就落成這樣。”
潼褐心裡一陣懊惱自己的疏忽,莫師叔祖是最愛乾淨的,竟然睡糊塗了,忘記打掃。
他臉色一陣發白,要是莫師叔祖心情不好了,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他。上次因為洗髒了莫師叔祖的道袍,他被罰試吃丹藥,結果結實胸膛憑空長出一對高聳的胸脯,這讓他大半年沒臉見人。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仔細打量歪坐在寶座上啃靈果的莫龍蘇,看不出是喜是怒。莫龍蘇突然目光一轉看向他,嚇得他縮了縮脖子。
“怎麼,幾日未見,就認不得你師叔祖了?”莫龍蘇似笑非笑。
就是這樣的表情才可怕,潼褐哆嗦了一下,立即從乾坤袋裡拿出了掃帚和抹布清理殿堂。
莫龍蘇翹著腿,掛在寶座的扶手邊,一搖一擺。他又問道:“近日,門派裡可曾發生什麼大事?”
潼褐十分恭敬地回答道:“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掌門還沒有回門派,不過去參加拾彩大會的,有三名弟子提前回來了。據說拾彩大會出了亂子,有魔修作亂。”
“喔?”莫龍蘇啃著靈果問道:“誰先回來了?”
童褐一邊用抹布擦著沒有灰塵的柱子,一邊道:“是朝霞峰的方浩和徐淮。”
浩然殿的每根巨柱上都刻有青龍,潼褐用手指低著抹布去擦那凹陷的地方。
“還有呢?”莫龍蘇問道。
潼褐這才想起來自己話還沒有說完,繼續道:“是觀雲峰的梅非!”
啃靈果的莫龍蘇一頓,將嘴裡的果肉緩慢嚥下去後才道:“你去把梅非給我叫來。”
“弟子這就去!”潼褐將抹布和掃帚一收,一溜煙跑出去,出了殿們還不忘抹一把汗,深呼一口氣,這才使用風靈術跑下山。
李姬蓮正在秦禾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東張西望,這殿堂比她在世俗時,那個王爺家還要華麗。就連大殿上的寶座亦是珠光寶氣,四下無人,她在寶座上坐下,神情倨傲,彷彿她就是這座洞府的主人,好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元嬰道君一般,看眾生如螻蟻。
潼褐和守門弟子走進來時,看到就是這樣一幕。秦禾道君不在,她竟然想做這洞府的主人,潼褐在心底狠狠的鄙夷了一番。
“梅非師姐……”潼褐突然發現此女是金丹修為,連忙改口道:“梅非師叔,莫師叔祖叫你去千竹峰一趟。”
突然被人撞見,李姬蓮有些尷尬,她故作無恙,動作優雅地從寶座上走下來,淡淡道:“師尊說這寶座有些矮,我正琢磨著給師尊從新做一個寶座。莫師叔找我何事?”
秦道君的寶座可是莫龍蘇用千年沉龍金煉製的,豈是她想做就能做出來的?雖然心中不削,潼褐還是笑著道:“莫師叔祖想什麼,我可猜不到。梅非師叔去了便知。”
才剛到千雲門就被人叫去,李姬蓮一陣心虛,“那……便走吧,你在前邊帶路。”
“你不是去過千竹峰嗎,還用得著我帶路?”潼褐疑惑道,他雖然沒見過梅非,卻是知道她的。潼褐長胸脯不敢見人的那半年,浩然殿的雜碎事情都是梅非做的,聽說她在莫師叔祖這裡討了不少好處,讓他羨慕不已。
143擾心陣
李姬蓮十分鬱悶,去過千竹峰的人是梅非,又不是她。千雲門這麼大,她哪裡知道千竹峰在哪兒。看這架勢,這傳話弟子是讓她自己去。李姬蓮越發的尷尬,面路難色。
“梅非師叔可是有哪裡不舒服?”見李姬蓮有異,潼褐詢問道。
“沒事,只是在外遊歷的太多,一時糊塗,記不得路了。”李姬蓮隨口敷衍道。
千雲門很大,光是兩峰頭之間的距離也是有近有遠,莫師叔祖的千竹峰在山脈最深處,本就難尋,梅非又是個不經常在門派的人,不記得也是人之常情,潼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