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接著慾望在男孩身體裡慢慢地膨脹起來,他解開了她的衣服。萘瑪覺得一陣頭暈,她開始顫抖。“你害怕了?”薩迪問她,聲調很溫柔,沒有一點兒諷刺的意味。她絞在了他的身上,雙臂和雙腿圍住了他的身體,緊緊地,緊緊地將胸口貼上去。呼吸漸促,彷彿在她奔跑的時刻那樣。此時她已沒有思想,只有這外界的寒冷,這閃光的星星,還有薩追燃燒著一般的身體,她感覺到他刺入了她的體內,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撕心襲肺的痛楚。
他們每天都在走。穿山越嶺,往南邊走。時不時地,他們還可以看見那道灰暗的海平線。接著他們沿著幹稠的河流上溯而上,一直走到節瑪爾。那頭山羊和小羊羔一直跟著他們,和他們一起喝井水吃草根。每天早晚,露拉喝足之後,他們也要喝上一點熱熱的羊奶,這給了他們力氣。薩迪還教萘瑪如何擠奶。
他們以香桃木葉片為食,還有野草莓。因為害怕士兵,他們不敢進城。那炮聲遠遠地傳來,彷彿雷鳴一般,但是他們看不見戰鬥。有些地方,房子全倒了,地上橫陳著馬和驢的屍體,還有一個個的彈坑。有一天,就在他們接近阿尊時,在山裡,天空中傳來一聲可怕極了的巨響。薩迪和萘瑪都凝住了,此時飛機從他們身邊擦了過去,在地上投下片陰影。這一群耀眼飛機慢慢地在天空中滑過,兜了半個圈,彷彿把奈瑪和薩迪圍在中心。在這一刻,山羊和它的孩子穿過灌木叢逃走了。當飛機消失在地平線後時,萘瑪在拼命地抖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懷裡緊緊地抱著大哭的孩子。“沒關係的。”薩迪說。“他們是朝南方去的,住耶路撒冷的方向。”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像這樣就近看過飛機。
薩迪跑開去追山羊了。為了重新牽住羊,他不得不站立風中施晨詭計,就像彼時打兔子那樣。
然後他們往阿烏阿哈的方向走去,往東,一直走到天黑。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到了阿尊山谷。他們在河邊刺槐樹下安了身。夜晚的空氣清涼涼的,風穿過樹葉,天空中時不時地飛過一群群蝙蝠。稍後一點,一株孤零零的橄欖樹散發出一股寧靜的氣息。過裡,就在過水流潺潺旁,在這樹木的清香裡,和著這刺槐樹和棕櫚樹間的風聲,不自覺地就忘記了飢餓,忘記了乾渴,忘記了戰爭,忘記了那讓女人和孩子死於非命,讓人們遠離家園的一切,忘記了讓那些未成年的孩子紅斑點點,讓魯米亞高燒不止的疾病。萘瑪聽到了阿瑪·烏伊雅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快走!離開這裡。我們都得死。”
薩迪在祈禱前到河前洗了手。他轉向童年的山谷,阿爾穆基的方向。然後他將額頭貼在沙灘上。天完全黑了,他脫去了衣衫,跳入河中。逆著水流遊了一會兒。
萘螞也跳入了水中,穿著內衣。她把孩子抱在腳前,進入了水中。冰冷的水包圍了她,在她背上打著轉轉。露拉叫了起來,但是萘瑪輕輕輕輕地對她說著話,水讓萘瑪情不自禁地想笑。接著星星那微弱的光,小河也在灰濛榮的河岸間閃爍著。風一陣陣地吹過來,在刺槐樹間迴響著。
萘瑪從河裡上來的時候,薩迪已經擠好奶了。他把熱熱的羊奶給露拉灌了下去。然後他們自己也就著金屬盤子喝了幾口。萘瑪想要點火取暖,但是薩迪害怕會引起士兵的注意。他們吃了點香桃木的葉片,一點野漿果,還有幾枝澀澀的橄欖。孩子已經在萘瑪的面紗下睡著了,他們把她放在一個沙洞裡。
薩迪和萘瑪和衣而睡。他們聽著風在刺槐樹葉間沙沙作響,還有山谷裡潺潺不息的水流聲。薩迪傾在萘瑪的臉上,輕擦著她的嘴唇。她吮暇著他的熱熱的呼吸,彷彿有一種輕微的醉意在裡面。這一回,當他進人她的體內時,她沒有覺得痛。她的雙臂和雙腿緊緊纏著他的身體,手停在他的脊柱上。她聽見呼吸聲漸漸粗了起來,還有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他們在河谷深處安身留下,那裡,河流挽了一池的水,深深的,藍藍的,就像大海一樣,時不時的還有鳥擦身而過。兩邊的河岸種著刺槐,檉柳和野橄槐樹。在河谷上方的一座坡上,薩迪發現了原先農莊的殘遺,幾面高高的的石牆和土牆,還有燒焦了的屋頂。火災看來是燒燬了農莊周圍的一切,一直蔓延到畜欄。萘瑪不願意進去。她說這是死人的屋子。薩迪把山羊關進了畜欄,然後他在稍微低一點的地方蓋了座木棚。
這裡的日子長長的,美美的,就在這河谷裡。早上,萘瑪望著用光從群山的缺口射出來,從柯面上漫起來。在仍舊有點幽暗的兩岸間,水被陽光照成了路,閃閃的。天空漸漸澄明瞭,而兩邊的石山也在黑夜裡顯現出來。萘瑪一直走到池塘那裡,露拉則仍然在木棚下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