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秋就被這句洞悉一切的留言囧到了。。。。
另外謝謝幾位大人對秋的關心。。
秋認真留意過了,自己應該不會是有夢遊的症狀,嗯,繼續留心觀察中。
紅梅鬱雪豔,塵中悉無家4
“我是妖怪?!”這句話一時間讓玉言兩眼發黑,雙耳失聰,腦海裡還不斷炸開一個接一個的滾雷。
如果是妖,那麼想斬妖除魔的立場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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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妖,一直篤信的仙骨仙緣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妖,從三歲起就想要成仙的願望那是多麼多麼多麼的可笑!
她踉蹌著退了一步又一步,好不容易站穩了,感受到莫名的憤怒襲來,她忍不住渾身發抖,吼道:“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妖!”
蘇梅死灰般的臉上掛著冰冷而絕望的笑容,原本明媚的眼目此刻變得像一對渾濁的珠子,他難以置信的瞪著玉言,半晌,才呵呵的笑了起來,“原來……您不是忘了我……而是……連自己都忘了。您連自己……都忘了……”他笑得比哭更難聽。
“原來是這樣……讓我告訴您吧……”他的眼神冷得像冰,絕望得像灰燼,再也沒有一絲的熱度。他清清楚楚的說道,“就算您是與我判若雲泥的兩種存在,是我這種木妖根本不能比的,就算是這樣,您也是妖,您擺脫不了這個身份。而這位口口聲聲公平對待妖和人的道士,就算他對您有多好,總有一天,他也會下手除了您的,因為他不會容忍您的存在。您終究還是會被他害了的,跟您上輩子一樣。”
“怎麼會……”玉言正要反駁,卻發現蘇梅竟然在拔刺入他胸口的劍。即使他不是妖,這柄劍不是專門除妖的寶劍,玉言也知道,被刺重傷的人如果貿然拔出兇器是很有可能致命的。她變色道:“不要……”
然而蘇梅已經完全把劍拔了出來,綠色的血洶湧而出,把他的紅衣染成另一種顏色。他想把劍扔在地上,但劍卻掙脫了他的掌控,飛回莫邪頭頂興奮的低鳴。莫邪明澈的眼睛淡淡的注視著蘇梅,伸手把劍抓住,把它塞進劍匣裡。
“你……”玉言回頭求救般看著莫邪,卻只見到他緩緩搖頭。她猶豫了一刻,撲上前,試圖點住蘇梅的|穴道止血。
“我不是人。”蘇梅輕易的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冷冷的笑,全沒了平日的魅,滿滿的只是嘲諷,還有淡淡的釋然。
“從此後……我再也不會記得您了……”
“你……你……”
玉言試圖堵住他流血的傷口,卻發現大片大片的綠光從他胸膛的傷口迸射出來,這些綠光溫柔而抗拒的推開了她的手,消散在空中。然後她看見山頭瘦瘦的梅樹含滿了累累的苞,近處的、遠處的、再遠處的……好像被召喚一般,突然間就在這個秋天的晚上,短短不到半刻鐘時間,完成了含苞盛放的過程。
玉言呆呆的瞧著滿山遍野的彤雲,胸膛一瞬間脹滿了難言的滋味。
自己在一千年以前,曾經說過那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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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紅梅……”
她忍不住喃喃說出口來,一回頭,面前的蘇梅已經消失了,他躺臥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蘇梅……”她跳起來,大叫。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紅梅都像約定好了一般,如雨般往下落。她呆在漫天花雨之中。
紅花一瞬落盡,梅樹們以驚人的速度枯萎著。掌管著它們靈脈的梅妖不在了,一直供養著它們的靈氣在瞬間收盡,它們的生機也在瞬間被剝奪了。
原來……這就是蘇梅最後的告別了。
如此的徹底,如此的決絕……
玉言怔怔轉過身來,看見莫邪驚訝而黯然的表情,若有所覺的抹了抹臉。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不記得他……我也沒有難過……就是這裡……空了一塊……”
手溼了,她隨手一甩。
莫邪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卻已遲了一步。
晶瑩的淚水灑在地上,慢慢沁入梅樹的根部。在淚水滲落的地方,土壤被一個東西慢慢頂了起來。一株幼小的綠色嫩苗顛顫顫的挺立在她面前。
玉言眼神一亮,蹲下去摸它的嫩莖,“蘇梅,是你嗎?”樹苗好像聽懂了一樣,在她手底下微微顫抖。
像是被喚醒一般,所有的梅樹在這一瞬間停止了枯萎。
莫邪無言別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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