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兀自坐著,懶洋洋笑道:“既然泓湖大師盛情相邀,我就出個題罷。”
拿手往空一招,便見她手裡憑空多了一枝杜鵑花。彼時正是春光爛漫,杜鵑開得正好,她拿在手裡這枝原本比旁的都還更要開得好些,花朵比旁的要大出足足一圈來,現在拿在她手裡,竟然簌簌發抖,盛開的花兒蔫了,半開的縮回苞的形狀,花枝顫得好像個飽受驚嚇的人一樣。
眾人見她方才也沒有什麼絢麗的表演形式,也不見有什麼深奧的講法,直接攤坐著回答了那念川小|乳孩的兩個大白話問題,正是看沒得看頭,聽沒聽到什麼,臺上靈卉便說她過關,都大不服氣。更有人想這靈卉出來得蹊蹺,難道竟是這紫遨真君請來抬自己名氣的媒人麼。原本就看不起她,現在見她變戲法般招來一枝尋常不過的杜鵑花,還在表演辣手摧花,都嗤笑了起來。
玉言也不理眾人鬨笑,只對那嚇得花容憔悴的杜鵑花道:“我知道你還差一年零三天就能長出腳四處走了,我現在給你兩倍妖力,讓你長得快些,不用太感激我了。”也不管杜鵑花花容失色,撮唇一吹,一口龍氣噴將過去,杜鵑花被吹得片片萎落,過得片刻,連花枝都幹萎碎掉。就在最後一截枯枝落地時,地上騰起一股白霧,站起來個嫩生生的少年。
玉言把早準備好的一副緞子往他身上一丟,包個嚴實。(不要問緞子哪裡來的,樓莫言的帳幕整隻都是)那少年瞧著自己嫩生生的手腳,一臉茫然,有點高興,又有點害怕,臉上神情忽喜忽悲,表情轉換比得上走馬燈快。
只聽玉言道:“他原本是一隻杜鵑花妖,我看他修煉辛苦,渡給他一口龍氣,現在他體內花脈被我換成了龍脈,往後下水能遊,有感應雷電之能。大夥商量商量,看誰能說得上來,他現在算是花,還是龍?”
眾人聽畢,都在心裡鄙夷。自然還是棵花了,哪裡有這麼容易變成龍的杜鵑花了!這問題容易至極,可是要以演示來回答就難了。畢竟大家都看不起的“紫遨真君”剛做了個大變活人的戲法,她是很大方,吹一口龍氣就讓杜鵑花妖變成|人身,但大家修道之人,哪裡來這麼大的能耐點化山精樹妖。要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變化術,紫遨雖然手法拙劣了點,沒有什麼觀賞性,可吹出的那口龍氣可是貨真價實的,給了就是給了,杜鵑花妖憑空多了近百年修為。大家哪裡來多出百年修為來點化旁人,就算能做到,也捨不得犧牲這麼巨大。
一時間全場寂靜,玉言等了下,自覺無聊,便拿手指托起杜鵑花妖小小的下巴端詳,自顧說:“長得小模小樣的還挺可愛,你喜歡留在這裡呢,還是跟我去龍宮玩兒?”杜鵑花妖羞紅了臉,輕聲說:“我還沒有名字。”玉言笑道:“我可不會給你起名,凡給點化的精妖起名的,都會被惦記一輩子,我可不要。”杜鵑花妖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叫什麼名字?”玉言擺擺手:“這還不是一樣,我要是親口告訴你我的名字,你還是要跟我一輩子,忒沒意思。”
又等了片刻,場上始終無人應答。玉言狀似無意的道:“要是沒人能解我這道題,是不是就直接讓玉瓊山的掌門真人來結了?還是說,我就是本次鬥法的勝者?哈哈哈,這可當真有趣,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般法理高深。”說到後面,忍不住放肆笑了起來。
這群人云集在此到底是在做什麼?到底是為了求證天道,還是為了一己之利覬覦登天?得道之人?這就是得道之人?切!
鄙夷的笑著,猝不及防一股熱浪衝進眼裡,心底某處被碰觸了一下,渾身一麻,也不感疼痛,只覺無限疲倦。竟如跋涉千里,突然發現自己苦苦追尋的綠洲不過是畫出來的,還顏料未乾,腥味撲鼻。
正在信念面臨崩潰之際,忽聽一人道:“是花即花,是龍即龍,表象難明,端看內裡玄機。”一人自青竹棚末端站起,分開人群,緩緩走到玉言面前。紫袍半舊,目朗如星,正是莫邪。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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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鴛緣(女尊)》錦秋詞 ˇ合識遊天宮,毀卷斷神機1ˇ ——晉江原創網'作品庫'
莫邪走到玉言面前,正視她道:“你雖度了龍氣給他,但他身為草木,雖倚仗你龍氣之力幻化人形,但其真身仍舊是花,讓他一現便知。”
眾人一聽,對啊,這是極其簡單的做法,怎地自己就沒想到呢。
那杜鵑花妖一聽,卻顏色一白,往玉言身後一縮,道:“我不要!”
眾人均道,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