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與錦青依約前來,紫遨因天庭有事召喚,至今未回,兩人先來,見到紫遨未到,也不急,隻立在鏡石臺前等著。玉言心竅半開,平時忽正忽邪,喜怒難料,藉此倒也混下比紫殿下難纏的“威名”,但於自己最是信任的人旁邊,她卻是心防盡去,不住問這問那,肆無忌憚的顯露自己遺失的部分歲月。
錦青生性沉默,禁不起她三番四次的發問,問了十遍,總也回個一兩句,玉言便也知足,不驕不躁的繼續發問。
兩人一個懶識時務,一個生性冷淡,自顧交頭接耳,兩人是相處融洽,看在別人眼內卻是目中無人。羽族向來與水裡的鱗族不和,感應到兩人來自鱗族,便生了挑釁之心,幾個貴族子弟互相使了眼色,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
“閣下是來參與妖神王大會的嗎?不知閣下陪同的人現在哪裡?”話已問得不大客氣,眼睛更是老大不敬的盯著錦青上下亂瞟。這話聽上去刺耳,玉言自動翻譯成為:你這小妖,是來參觀的吧,幹嘛不站一邊去?你的老大在哪裡,出來跟我說話!
玉言對這等輕佻的人物懶得多看一眼,自顧轉頭繼續問錦青問題。錦青眼裡不見餘人,神色冷靜,仍舊是問十句方答得一句。
那羽族貴女見到玉言無禮,心裡發怒,冷笑道:“本郡主好好問你的話,你是聾子還是啞子?”
玉言淡淡對錦青道:“青兒,你嗅到什麼怪味沒有?好像是鳥糞味兒。”
錦青沉靜的黑眸微微一閃,“滾!”
羽族眾女譁然,領頭的郡主更是作勢挽起衣袖,想要出手教訓這囂張的鱗族女子。她心裡還轉著齷齪念頭,此人旁邊的少年,長相還不錯,雖然是可惡的鱗族人,但身上似乎也沒有魚族的腥臭味兒,可以擄來玩玩……念頭沒有轉完,玉言好像趕蚊子一般,拿手胡亂一揮,一股滾滾的熱氣好像剛掀開的蒸籠,直直往她噴來。
“啊也?”羽族郡主急忙倒退兩步,臉頰旁邊的碎髮被熱氣一逼,竟都捲了起來。要是旁人,知道厲害,當會知難而退,可這羽族郡主是個實心眼的,被這麼一趕,竟然冒起火來,“唰”的一聲,抽出一柄五彩斑斕的羽扇,便要撲上動手。
玉言又一次跟錦青說話被打斷,不耐的一眼掃來,頓時一股極熾熱的火氣迎面襲來。羽族郡主呆了呆,正要不怕死的撲上,旁邊幾個狐朋狗友見著不對勁,連忙死命撲上抓手抱腿的把她強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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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暗道算你跑得快,沒能出手,又覺得有點遺憾,回過神來,又去問錦青一千零一個問題,“青兒,你說長毛的為什麼特別笨呢?”
“……”
“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男的是這樣,連女的也是這樣。生性驕傲挑剔尚屬其次,此乃其性格上的缺憾,可連死活都不知,這種人還敢出來惹事生非,竟然到今天還沒有死……”
玉言的牢騷話絕對是針對某人有感而發,可她的意見還沒有發表完,地底突然一陣劇烈的抖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腳底下亂拱,想要搞破壞似的。玉言是真龍之體,寒熱不侵,刀槍不懼,但此刻也感覺到一陣不舒服,那是一種由內自外激發的強大壓力。
正在遲疑間,身後豁啦一聲,整個地面下陷,巨大的石塊如同豆腐砸地一般一下散碎,兩層巖洞,瞬間破開一個大洞,裸露出黑糊糊的地下深河。眾妖正在詫異,這般劇烈的地底震動,為何突然停歇下來,難道只是為了震出這樣一個大洞?
突然間,看不到底的地下河中突然伸出一截一人合抱般粗的黑色長物,巨口一張,竟有桌面大小,犬牙森森,一口叼住郡主旁邊一人,那人長聲慘叫,眨眼間幻出真身——一隻平時兩倍大的黃鶯兒,原本清脆婉轉的嗓子尖叫得滴出血來,未待眾人反應過來,那巨口一合,咕嚕一聲把黃鶯兒嚥了下去,吃妖之後猛的縮回,黑糊糊的地下河面只餘一圈漣漪,轉瞬便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般無比平靜。
眾妖木立片刻,那羽族郡主忽地一聲尖叫:“鱗族竟出了這樣的魔頭,還我家清囀的命來!”她頭腦足夠簡單,見到那怪物從水底冒出,長得又長大,便認為是鱗族族人,順便把帳算到礙眼的玉言身上,要跟她討命。
側邊羽族郡主雙臂箕張迎面撲來,玉言頭也不抬,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呼”的一下郡主兩腳離地,從她身邊扎手紮腳飛過去,“撲通”一聲沉進地下河裡,隨即“咕嚕嚕”冒起一串氣泡。
跟著她的幾個羽族貴族大驚失色,連連呼喊,想要救人,但羽族天生畏水,誰也沒敢下,團團轉了一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