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認。”童政委拿著一摞資料對著:“抓捕他的時候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只有兩塊質地很輕的薄石片,經化驗,就是兩塊打磨的火山岩質地的石頭,我們一直不知道這東西幹什麼用,還是協查通報到了鐵西公安處,老帥給我們提了個醒。”
“什麼醒?”沈子昂問,又聽到了老帥的名字,咯噔了一下。
“這種石片是嫌疑人每天用來打磨手指的,沒事就拿出來摩娑著玩,它的作用是什麼呢……您看,年深日久,十個手指被打磨的紋路很細,據老帥講,很多慣偷都懂這種江湖手法,是防止自己指摸被公安掌握,這也是我們對不上嫌疑人指模的原因所在……經確認,嫌疑人叫高曉崗,吉林人,十年前到南寧打工,一直在建築工地幹腳手架活,因為盜竊被勞教過一年,之後他經一個同鄉的介紹,到當地一家叫青於藍教育投資諮詢的公司打工當保安……”
“哦,被端木相中了。”
“對,之後就一直跟著端木,不過他不知道端木的真實身份,一直叫王老闆,還偷渡到新加坡呆過九個月,這次是從廣東番禺偷渡回國,又潛到青島從海上接端木回到中州,據他講,身份證是廣東接應的人給他的……那天我們抓捕,據他講,端木拿到手,就用刀拆開了《英耀篇》的封面,發現了我們裱在裡面的追蹤器,然後追蹤器塞給他,讓他出城引開我們。”
“那他的事並不重,怎麼咬了這麼長時間?”
“因為他親眼見過身邊的有幾位犯事後被律師撈出來了,抱著萬一之想唄,這會應該認識到自己被甩了,我們又知道了他的底細,熬不住了。”
“這幾位犯事的,案底查到了麼?”
“查到了,最後幾頁,不過此次電信詐騙落網的,沒有他們。”
三名外勤不敢說,不過鄭冠群開口了:“不可能。”
“為什麼?”沈子昂一問,幾個人眼光都投向鄭冠群,這老頭抿著茶水搖搖頭道:“既然是棄子,端子豈會想不到他交待會帶來的後果,電信詐騙案那麼大的攤子他都扔得起,何況這幾個小人物……這一週你們看到了,端木良擇的墳地、老家、工作過的地方,甚至於信陽勞改農場原址,我們都放了監視,可他根本沒有出現,這裡面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他根本不在境內;另一種是他很可能能判斷到我們可能使用的追捕方式……坐、坐,怎麼都站著。”
老鄭客氣地把幾人請著坐下,大致商量著案情,這幾日每每冒出個線頭,順藤往下查查,往往又進了死衚衕,梁根邦交待的上線聯絡不少,不過都已經被各地警方掐了,查到被抓的人那裡就斷了;死亡的吳蔭佑也查了查,不過這個行蹤不定的陰陽先生,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昨天早把吳奇剛都放了,實在是那位冤死的吳蔭佑連個收斂的親人也沒有,停屍在太平間裡還得公安局買單。還有一條線就是這個高曉崗,本以為會有意外之喜,不過被老鄭潑了瓢涼水,再經老鄭對端木手法的仔細分析,連沈子昂也覺得渺茫了。
“實在不行,看來我們得暫且放放了啊,鄭老,要不這樣,今天假期剛結束,我們延長的十五號吧,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暫且撤吧,要不幾十號人窩在這兒寸功未進,實在不好交待。”沈子昂徵詢道。老鄭點點頭安慰著:“別灰心,追捕嫌疑人不但要有恆心,更需要有耐心,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我倒也確實懷疑他究竟還在不在中州,還會不會在中州露面……這樣吧,內緊外鬆,再堅持幾天,趁這個機會,把浮出來的這幾個嫌疑人查查,看看會不會有意外發現。”
“沒有,這幾天一直在景區兜售工藝品,晚上就住在五龍村,挺配合,還和監控的倆位外勤一塊吃飯,不過今天去灣則鎮了,走之前給外勤打個招呼,我正揣摩著是不是讓人跟著去。”童政委彙報道。
“灣則?那不快出中州市了麼?”
“啊,對,鐵路內部招工照顧子弟,他被照顧了,到灣則十一灣變電站上班了。”
“上班了?”沈子昂眼瞪著,一百個不相信。
“報到通知都給外勤看了看,當電工去了。”童政委有點奇怪為什麼沈子昂一直對帥朗有不應該的痛恨態度。
“當……電……工?”沈子昂愣了。
鄭冠群也愣了,續兵和老範都愣了,誰都不信。鄭冠群還專門給老帥打了個電話,感謝提供協查訊息之餘捎帶問了句,確認了,真的。
……
……
真的,真的來上班了,下午三時帥朗準時到十一灣變電站報的到,領的灰不拉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