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怎麼可能,她和西宮冀!
“我太冒失了,莫名其妙跑來,一定嚇到你了。”
他聳聳肩。“無所謂。”
“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她試探地問道。
他認真回想,據實以答:“你醉了,揍了我幾拳。”
“如此而已?”
他忽然蹙眉,嚴肅地看她。
“我是說,呃……我們有沒有……那個——”
“昨天的事,你忘記了?”
什麼意思?何舫搖搖頭。“我只記得你抱我進屋,就這樣。”
西宮冀低頭,沉下臉,不發一語。
“西宮!”
“是你先抱我的。”
他這話太含糊了,卻又曖昧,她瞅住他,希望他說清楚。只見西宮冀抬起臉,事已既成地直視她。
“是你先抱我親我,我又不是柳下惠,更非聖人,美女投懷還能如何?我抗拒不住,我是正常的男人。”
何舫倏地翻身倒下,咬著嘴唇,再也沒有聲音!
她居然迷迷糊糊和男人上了床!
西宮冀望著背過去的身子,她正在哀悼自己的清白。當然,她一定不願意的,因為物件是他,而不是谷頌廷。
“你生氣了?”他探出手,小心翼翼搖晃她肩膀。
很久很久,何舫才有反應。
“沒關係。”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向現實屈服的哀愁。“我想忘記谷學長,這樣也好,我就可以死心了。”
已經發生的事後悔也沒有用,和西宮冀總好過跟其他的陌生男子,何舫這樣安慰自己。事實上,她心裡並無厭惡的感覺,雖然覺得意外、不可思議,但除此之外她對西宮冀並沒有恨意,也不生他的氣。既然如他所說,那她根本是咎由自取。
她不懊惱物件是他,就這麼算了吧。她要忘記谷頌廷,這件事就當作開始,幫助她下定決心!
西宮冀丟下毛巾,奮力耙梳額髮。“他有情人了,你是應該忘記他。”
何舫緊抱著白胖的枕頭,面對透光的落地窗。
“我知道,我會的。”
“要治癒失戀,其實有一種最好的方法。”他說。
她噤聲,他修長的手指扳過她身子,十分貼近的距離,她迎上西宮冀的眼睛。
“就是開始新的戀情。”
“你的意思——”
“換一張面孔,覆上你的腦海,你就會忘記舊的了。”
何舫搖頭,並不接受。“你在說什麼,哪有這麼容易。”她又不是花痴,隨隨便便就能再找到喜歡的人。
“眼前就有一個現成品。”西宮冀提醒。
“你?”他頷首。“別開玩笑了,你自己也有喜歡的女人!”
“我也想忘記她。掙扎了這麼長久的歲月,早該從中解脫了。”他的口氣彷彿自己也下了重大果斷的決心。“你想遺忘,我求解脫,我們同病相憐,正好可以‘相互慰藉’,不是嗎?”
一樁痴心的陰謀,正努力套住何舫。
這是他趁虛而入的大好良機。
兩個同樣寂寞的人互相安慰,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能算是好主意嗎?
而且為什麼是她?她以為西宮冀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就因為他們同病相憐?或者因為昨夜發生的關係……
“想不想試?”
“我不確定你的提議是否可行。”
他煽著眼睫俯下身軀,臉龐在何舫眼中形成特寫,那俊朗的面容,認真專一的神情,這麼近的西宮冀……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加快,呼吸也隨之急促。
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感覺他吹在她臉上的呼息,聞到他身上舒爽的青草浴香,她想推開一點距離,手卻背叛地發軟。
有股異樣的磁場在周圍環繞。
“做個實驗,你閉上眼睛。”
何舫一時慌然,乖乖聽話。
柔潤的觸感覆上她額頭,是西宮冀的吻,降至鼻尖,然後落在嘴唇。他的碰觸輕淺,輾轉停留,慢慢地加註了溫熱,用一種超乎自然的親密姿態,啟口含住她的下唇,細咬舔吮。
“西宮……”
“噓。”他阻斷她不適應的低喃,也趁隙探進嫩軟的檀口,靈活的齒舌勾逗著她的,魅惑的魔力織結成網,何舫完全被制住,任他予取予求;而西宮冀更像得到了鼓勵大膽襲侵,他纏弄她的唇瓣,汲吸她的芳甜,兩人親吻的唇齒近乎原生一般的相契,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