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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望著越來越大的人群圈子,搖頭苦笑不已。
要是普通人的聲音,當然傳不了這麼遠,還能繞樑三日,但對於已經結成內丹的羅雪琴來說,卻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要是套用武俠小說中的話來說,就算是四周是百萬大軍,羅雪琴也足以將聲音清晰無誤地送入到每一個人的耳朵中去。
等一曲唱完,安靜的廣場一下沉寂十來秒,然後就是排山倒海般的巴掌聲和此起彼伏的閃光,至少有七八十個手機對著女孩一陣狂拍。
“好厲害啊!”
“人家當然厲害,上國家大劇院演出的最年輕的民樂大師!”
“她是誰啊!”
“連羅雪琴都不知道?央視做了專訪的,聽說原來也是殘疾人。”
聽到這話,何燕妮不禁用凌厲的眼光盯向旁邊幾個年輕人,“殘疾”二字可是她最不愛聽的。
陸淵在旁邊發現羅雪琴的知名度倒不是預料中的那麼高,剛才認出她的大概只有少數人,不過年輕人和中年人的比例基本一致,許多大媽都認識羅雪琴。
就在眨眼間,揚琴前面擺放的紙盒已經堆滿鈔票,十元面額的成為主打,不乏百元的大鈔,尤其後邊擠不上來的,只好將錢傳遞進來。
兩位學生裝束的女孩更是充當了臨時點鈔員,將盒子中的鈔票整理好,然後送給旁邊淪落成為路人道具的大叔。
“再來一首!”
“雪兒女神,再來一首!”
不知道誰起來的頭,轉眼四周就異口同聲地發起整齊一致的請求。幾位大媽更是麻利地將旁邊的音箱器材給送了進來,七手八腳搭建起一個臨時的演出現場。
見到這樣的情況,羅雪琴有點兒措手不及。
大部分年輕人更是舉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她。幾位靠得最近的女孩更是輪流上去跟她合影。
陸淵在旁邊小聲嘀咕:“不做死就不會死!”
嘴巴上這麼說,但卻雙手抱著胳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看看她如何應付面前的火爆場面。
羅雪琴見面前的架勢,知道不表演一下,大概是沒人願意讓她離開。
理了一下額頭的鬢髮,大大方方地道:“那我就再替這位大叔給大家表演……”
還沒有說完,旁邊就響起了幾個不同的聲音:
“我心永恆!”——鐵桿的沉船粉絲。
“高山流水!”——有素養的文化人
“千本櫻!”——宅男代表
“最炫民族風”——廣場舞的大媽
此起彼伏的聲音立刻爭吵起來,原本團結一致的陣營立刻分裂。
羅雪琴身後的殘疾大叔也知道這位女孩大有來頭,用手輕輕拍了羅雪琴的肩膀一下,用手語道:“能不能表演一次《高山流水》?”
羅雪琴見那雙堅毅的眼神中露出了真切的懇求,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一下才安放在旁邊的簡陋的話筒,脆生生地道:“下面我就替這位大叔彈奏一首中華名曲《高山流水》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
話音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羅雪琴靜了靜神,才用手中的小棒槌敲打在琴絃上,旁邊擔任臨時音響師的兩個女學生馬上將話筒湊近了一點。
兩根竹籤開始的敲打十分緩慢凝重,一聲聲清越渾厚的琴聲緩緩升起,猶如一座座山嶽般屹立在觀眾心田之上。轉眼琴音從凝重轉為絢麗多彩,柔和明快,竹籤則是猶如狂風暴雨般打擊在琴絃上。
比起用手指彈奏古琴又有些不一樣,勾彈抹拂的指法全然用不上,只能用更為迅捷的打擊來代替十指的功能。所以到了最後,最裡邊的人群只見兩根竹籤幻化成了百十根,同時擊打在不同的琴絃上,最後彙整合江海奔騰的聲音,與巍巍山嶽的洪亮清越之聲互相呼應。
最後羅雪琴雙手落下,額頭已經是略見汗珠。
不過這次不等沉寂的人群送上熱烈的掌聲,警笛聲就從後面傳來過來,“大家散散,大家散散,不要阻塞交通。”
聽到高音喇叭發出的攪局聲,羅雪琴猶聞天籟,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敲打工具送還大叔手中。不過這次收穫了更多的鈔票,被巡警驅散的遊人在離開的時候,許多都沒有忘記留下鈔票。
到最後,羅雪琴在陸淵和太皇太后的強力搶救掩護下,趁亂脫身。
等上了計程車,陸淵才從前排扭頭對羅雪琴道:“你們樂團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