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透背,氣喘吁吁。
抬眼看去,毫不意外地,只見毗迦正站在面前,看著她,笑意冰冷。
“想逃麼?”他緩緩道,“你有膽子回來,就該想到會遇上我。”
萼羅身上軟得打顫,支撐著身體,往後面縮了縮,望著毗迦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是厭惡。
“我待你不薄,你要聖姑,我給你了,你要人手,我也給你了。”毗迦輕嘆道,“我還想與你做個長久夫妻,可你為何總想著離開我?”
萼羅眼中的恨意更濃。
“你不過想讓我好好做你的奴才,為你賣命。”她的聲音發抖,卻仍說下去,“怪我萼羅有眼無珠,以為你真心待我。不想,你竟在我身上下毒……”
“我告訴過你,我這麼做,亦是不得已。”毗迦道,“這世間本是弱肉強食,越是親近的人,便越要小心才是。你深諳此道,那牡丹園中的手足,你從不曾手軟不是麼?我這麼做,亦是為了讓你我信任更深,不想,你終究還是辜負了我。”
萼羅死死盯著他,一時竟反駁不得。
“休得拿我與你相提並論!”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萼羅。”毗迦輕撫著手上的玉笛,道,“我一直覺得,你和我是同一類人。不肯受人控制,不喜歡別人搶了自己的風頭。自己想要的,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故而我器重你,甚至別人說你不配做聖姑,我也都駁了回去。我總覺得,在魔族之中,你該是最懂我的那個……”
“誰要懂你!”話才出口,萼羅冷笑打斷,“你這不男不女的怪物,我寧可跟昊海睡一百次也不想跟你睡半次。”
毗迦面色一變,登時暴怒,出手如電,直取萼羅面門。
萼羅說出方才的話已是求死,閉上眼睛。
可那索命的疼痛並未降臨,面前卻忽而拂來一道風,接著,鏗鏘聲起,有什麼落在了地上。
萼羅定睛再看,不由愣住。
慈窨竟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她的對面,毗迦手中的玉笛已經被斬斷,只剩下半截。
毗迦怒極,突然搖身一變,變作九頭巨獸。
那巨獸,似一隻蠕蟲,九個腦袋上,每個都有毗迦的臉,紅髮碧眼,卻喜怒哀樂各是不同。每個頭,都向慈窨和萼羅噴出東西來,瘴氣、毒煙、熔漿、熾火,不一